两人吵架了还是,还是她们为了宋娘子。”
“我觉着是她们为了宋娘子,不过呢,我觉着宋娘子看冯小娘子的时候多些。”
顺娘后知后觉地猛然想到了,是不是曹绮红和冯珍喜欢上了宋玉姐,而宋玉姐呢也没在她们两个人里头挑出谁来,所以,曹绮红和冯珍就把对方当成了情敌了。
“顺娘,你觉着宋娘子跟她们两个,哪个合适在一起?”
“哦,让我想一想,我觉着这要看宋娘子更喜欢谁了,总还是要一个两情相悦好一些。”
“说起来,还是我运气最好啊,你是我的官人,我是你的娘子,咱们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可宋娘子和曹娘子,还有冯小娘子,若是她们也喜欢女子的话,是不能光明正大一起的。”
“谁说不是呢?哎,行了,咱们别管别人了,睡吧,**一刻值千金啊。”
“嗯。”
每晚的室内运动,是谢二娘最喜欢的,顺娘不提,她还要缠着顺娘呢,尤其搬进了属于她们的新家之后,谢二娘的情绪尤其高。
两人就缠绵缱绻起来。
……
如同良宵苦短一样,好日子过起来也是异常快的。
自从搬进梧桐巷的新宅之后,很快就过去了一年,进入了嘉佑五年。
重九佳节,顺娘陪着家人一起在后花园赏菊,喝茱萸酒。
这一年,顺娘的买卖做得很顺利,两个石炭铺子卖出去的石炭都翻了倍,这让她去年计划的赚够三千贯钱去买个庄园的计划提上了日程。她打算陪着娘子和老娘等人过完了重九就去踏看汴梁城郊一些要卖出来的庄园,若是有看得上的就买下来。
一家人在秋阳照耀下的后花园里面谈笑,赏菊吃酒时,却有外面守着二门的仆妇廖氏脸色煞白地跑了进来禀告说,外头来了衙差,要找顺娘说话。
此话一出,让言笑晏晏的喜家人都止住了笑,一起看向廖氏。
顺娘先就问廖氏,外头的衙差可说了为什么了来找自己吗?
廖氏摇头说不知道,只不过那些人还算知礼,并没有闯进来,只是叫顺娘出去说话而已。
顺娘猜不透为何有衙差来找自己,她安抚了谢二娘等人几句,便往外走了,谢二娘等人自然是异常担心,也停止了饮酒赏花,并派了廖氏跟着出去到一进院的正厅外边候着,打听消息。
廖氏跟在顺娘身后到了一进院的正厅外头就停住了脚步,她看见了七八个衙差随着顺娘一起进入了正厅中坐下。
小厮平安端了茶进去,给那些衙差们人手一碗倒上,接着就退了出来。
正厅里面,顺娘听见那领头的衙差介绍自己是开封府衙的人,上司派他来请顺娘去衙门里一趟。
顺娘就问是为了何事,那衙差说是有人告发顺娘跟匪徒勾结拦路劫财,后又拉匪徒入伙做石炭买卖。
一听这事,顺娘便明白是何人出事了,应该是当初在鹤山下打劫她跟黑娃的雷家兄弟出事了,必定是当初被他们劫掠过的人发现了他们,然后去衙门里面告发他们了。当初雇佣雷家兄弟时,她就考虑过这一点儿也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这会儿听了对面坐着的衙差说起这事,便让他们等一等,自己去拿些东西就跟他们去衙门里面。毕竟她也晓得,就算她跟眼前这些人辩白什么,人家也是奉命办事,肯定要带她去衙门里走一趟的。
领头的衙差就让顺娘去拿,拿了来,这就跟他们去开封府衙一趟。
顺娘就再次进入二进院,直接去正房里面开了箱子,拿了当初雷家兄弟的保证书和用工合同出来,她想拿着这两样东西去了开封府衙,开封府尹看了总不会把自己牵连进去了吧。
谢二娘和刘氏等人听说那些衙差要请顺娘去开封府衙一趟,罪名还是跟匪徒勾结,都有点儿害怕。
顺娘安慰她们说这一趟去了应该不会有事的,让她们放心,然而她还是做出了安排,若是自己真被牵连在里头,还是请谢二娘去找冯珍搭手帮忙一下,毕竟冯珍是官府中人,有她出面,开封府衙的府尹也得忌讳一二,不敢不秉公办理的。谢二娘答应了,让顺娘带着石头和平安一起去,遇到什么事情也有人可以照顾她,还有人回来报信,她另外去开了箱子,拿了几十贯钱出来,叫顺娘带上,万一有事,也可以给那些衙差,让他们不为难她。
接了娘子递过来的包袱,顺娘把当初雷家兄弟写的保证书和用工合同带上便走了出去。
到了一进院,她把身上的包袱递给石头背着,领头的衙差让手下人拿链子锁了她,牵着去开封府衙。
领头的衙差说这也是按照规矩来的,请顺娘别介意。
顺娘让他们按照规矩来就是。
这些人在来带顺娘去开封府衙之前就知道喜家跟汴梁城里的一些官宦人家有关系,所以对她还算比较客气,没有凶神恶煞的来锁她。
但即便这样,石头也在顺娘的授意下拿了些钱出来孝敬这些人。
这些人呢也大方收了,收了之后对顺娘的态度当然是好多了。
顺娘觉着自己两世为人,手上还没有被这样一付冰凉的链子锁过呢。
尽管怀揣着雷家兄弟当初写的保证书还有用工合同,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进了开封府衙,再看堂上坐着的开封府尹时,却不是素有“包青天”之称的包拯了,而是一张新面孔。在来开封府衙的路上,顺娘就挺听身边的衙差说了,新任的开封府尹姓吴,单名一个奎字。是开了年才拜为翰林学士,权知开封府的。在做开封府尹之前,这位吴大人做过地方官还有两浙转运史。
到了堂上,顺娘除了看见新的开封府尹吴奎以外,还看见了雷家三兄弟,还有一个年约四十的獐头鼠目,看衣着打扮像是个做买卖的人。
拜过了堂上坐着的吴大人外,就有另外的小吏把传唤顺娘来开封府衙的原因说了。
小吏宣读的案卷里提到现如今堂上的告发雷家三兄弟跟顺娘勾结的人叫做苟言,他是来往于鹤山和汴梁之间的买卖石炭的商人。曾经被雷家兄弟劫掠过,后来因为害怕就不敢去做石炭买卖了,改做了其他营生。今年他受人所托,去鹤山买石炭,发现了曾经劫掠过他的雷家三兄弟居然在做石炭买卖,他打听了,知道他们是跟一个叫喜顺的人合伙。他说喜顺跟这雷家三兄弟是一伙的,喜顺的石炭买卖就是靠着劫掠别的商人做起来的。发现了这些贼人,他当然要上开封府衙来告他们,他请开封府尹能为他做主,将喜顺和雷家三兄弟绳之以法,还他一个公道。
等小吏一读完,吴奎就问顺娘可有什么辩解的。
顺娘就说小吏宣读的那些不实,说完就把自己带来的那份儿保证书和用工合同拿出来,让官差呈上去给吴奎看。
吴奎看完就说,这保证书和用工合同并不能证明顺娘是清白的,因为雷家三兄弟在顺娘进衙门之前已经招了,承认勾结顺娘,当年劫掠了苟言还有别的商人,并和顺娘合伙一起做石炭买卖。
顺娘听了看向雷家三兄弟,愤怒地质问他们,为何陷害自己,明明自己当初好心让他们弃暗投明,过上好日子,可最后他们却来反咬她一口。
雷家三兄弟眼神闪烁,并不敢看顺娘。
吴奎听了道:“喜顺,别说雷家兄弟招供你是共犯了,就算听了方才你说之言,本官也不觉着冤枉你。因你明知雷家兄弟乃是劫匪,当时就该上报官府的,可你却雇他们为你运送石炭,这叫做包庇容留匪徒,苟言告你跟匪徒勾结也没有错。来人,将喜顺收监,待将一切查明,再择日宣判。”
随即就有衙差上来将顺娘带了下去,雷家三兄弟也被带下去,至于来告发雷家兄弟跟顺娘勾结的苟言在宣判之前也被告知不许离开开封府衙,让他住在专为原告准备的地方,随时候着被传唤上堂。
守在外头的石头和平安看见顺娘被收监了,石头就让平安回家报信,他则是去开封府衙羁押犯人的监狱打点。
也多靠了石头的打点,原先被衙差扔进有好几个犯人大牢房的顺娘被带去了另外一个单间小牢房关押,石头还可以送进去被子和吃食。
平安匆匆忙忙地回去报信儿,说顺娘被开封府衙羁押在监牢里了,刘氏和齐氏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惊慌失措六神无主。谢二娘虽然也慌,可是她想到了顺娘临走时说的话,便换了衣裳出来,坐了车直接去了仁义街找冯珍。
她去了冯府,直到天黑了才见到了下了值回来的冯珍。
冯珍听她说了顺娘被开封府衙羁押的事情,便一口答应,她明日就去开封府衙,找到那开封府尹吴奎,仔细打听下内中详情,必定不让顺娘含冤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吴大人史上真有其人,嘉佑五年的开封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