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云也许比陆地上最大的山脉还要大呢。”
“真的吗?”
希珀说:“真的,离我们近的物体会显得大,而只要你走远看,就会觉得它变小了。”她的手中出现了一颗水滴,然后她把手拿远了一点,“这叫做‘透视’。”
“透视……”塞隆咀嚼着这个词,似乎觉得它难以理解。然而希珀继续说:“云之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能量,闪电和雨都从中而来。”
“为什么呢?”
希珀不太明白,“什么为什么?试着描述清楚。”
“白的云,没有,闪电,黑的,有。”
希珀想了想,说:“……还没有人确切知道。闪电离我们太远了,它又太危险。有人猜想是不同元素混进了云里面,使两块不同的云带上了不同的元素属性,它们相互靠近导致两种元素互相混合,因此引发了大规模的元素暴乱。”
说到这里的时候,远处橘红色的元素之心放出一道闪电,而希珀打开了门,她放下塞隆,让一只土之子替她搬运这个对单薄的法师来说明显显得沉重的东西,最后把提乌斯也叫了出来。
提乌斯看着远处的风暴呜呜地叫着不肯过来,希珀微笑着说:“提乌斯小可爱连吹吹风都怕了吗?我听说你来自沙漠上最大的沙狼家族。”
提乌斯“汪”了一声,中气很足,以至于整个身体都跟着跳了一下。然后它往后退了两步,试图从房间中央的沙发上跳过来,希珀暗暗替它捏了一把汗,并在它有惊无险踩住沙发坐垫的时候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提乌斯的后脚被沙发背勾住了,整个脚凳因此在空中转了一圈,撞在地面上,哐当哐当地滚到了希珀脚下,然后很快立正,仿佛刚才那件事没有发生过。
希珀面无表情地让开一条路,维持着严肃的姿态坐在了躺椅上,她抱起塞隆坐在自己腿上,指着远处的风暴中心说:“它们并不可怕,它们被一些非常简单的规律支配着,其中有许多已经被人发现并证实了。”
“塞隆!”也许是她的声音不够大,或者不够威严,或者不够有诱惑力,塞隆没有听见一样往前走了两步,快乐地大声喊叫。
但越来越多的风注意到她了,它们似乎觉得她和旁边的人很不一样,它们意图来拉扯她,意图把她带进风里,塞隆不但没有拒绝,反而跃跃欲试,伸出了手,踮起了脚。
因为它们的扰动,大法师的风结界极大地被削弱了,本来服从了她的元素都蠢蠢欲动地想要逃跑,结界抵抗不了风压,内外的风速差距越来越小。
“塞隆!”
孩子兴奋地大喊一声。
风呼啸而来,吹着她的衣服,甚至有要把她吹走的趋势,魔狼这时候却发出了警示的低吼。希珀敏锐地感受到了风的流动,但闪电已经虎视眈眈了,它们雀跃地抖动着,似乎是要顺着风的管道一直跑到地面。
风的尽头可是塞隆!
希珀奋力地张开双臂,以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命令这些躁动的元素对她臣服,风开始围绕她打转了,和艾梅科特斯的风结界一样的小型结界在她身旁出现,狂乱的风被她升腾起来,松开了塞隆的手。塞隆失望透了,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相当危险的行为。风元素是一种脾气最难以预测的元素,所以她这一法术引起的后果也难以预料。
但多半不是什么好后果,大法师在停止维持法术之后,风结界仍然旋转着,越来越多的风感受到了这个好玩的游戏,加入了进来,看不见的元素躁动一瞬间传入了云层。
一定会形成龙卷风的。大法师笃定自己的判断,对巨大的魔狼喊了一声,然后一把把塞隆拉进了自己怀里。
“塞隆,抱歉,我们得回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土之子,元素生物隆隆地往法师塔的方向走过去。
塞隆着急地看着空中,看着大法师的风结界引来的骚乱,挥着小手说:“不,不,它们,要来了!想玩!”
大法师有点恼怒地捏住了孩子的肩膀,捏痛了还未完全愈合的烧伤疤,“塞隆!我不想惩罚你!提乌斯!闪电!”
魔狼本来夹着尾巴小跑在前面,听了她的话,呜咽着扭过头,不情愿的样子像是在惧怕什么,然而还是深深吸气,闭上眼睛把一团硕大的电光球吐了出去。
光球在天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到达顶点的时候不知是被什么拉扯了,紧接着扩大成了一条直线,一头通往天空,一边通往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