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凰回头一瞅,妈妈咪呀~
他刚刚不是说他累了吗?
花遗剑正好从“刑事碰头会”上回来,今天天狐宫的人从艳酒到侍女一水全都穿貂,除了少林、武当、峨嵋这三大道派的人不穿动物皮以外,其他门派的掌门一水皮革,最夸张的华山掌门穿了一身豹纹,kao靠,给人感觉整个天狐宫就是新冬貂皮展销会。尤其是那个孔雀屏风,最中间挂着一面锦旗,写着:赏脸大会。错别字都没挑出来,这会议操办的够仓促的。
重莲和步疏夫妇出其不意地出席了大会,夫妻俩貌似是故意玩消失又故意玩出现,朋友圈里怒刷存在感?花遗剑发现重莲的目光总是飘忽不定,明显是满场在找人,不用问一定是在找林二少,可惜林家二位公子今天都没去。没想到在这碰到了他们,只是,林轩凤这是打算去返场吗?
花遗剑上下打量着他:“轩凤,午宴已经散了。”说着,拍拍他肤白如玉的肩头,走进司徒雪天房里:“雪天,你这些天跑哪儿去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司徒雪天摇了摇雪扇,笑了笑:“哼哼。不告诉你。”
“你没事就好。对了,宇凰,轩凤,你们查到什么线索没有?早知道赏莲大会那么无聊,我就和你们一起去了。”
林宇凰欲盖弥彰外加一点故意:“没、没什么,真没什么,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哦?轩凤哥?”
“嗯嗯嗯嗯~~~~”林轩凤点头,顺势打了一串冷战。
林宇凰道:“你冷就多穿点。”
林轩凤小声说:“你意思不是说我不够性感么?”
林宇凰道:“人家艳酒穿得少,那是因为身边总有一群美女围着,人家重莲穿得少,那是因为他练过莲翼怕热怕得紧,人家雪天穿得少,那是为了向女人表达诚意。你穿这么少……回头着凉了,半夜咳嗽,把我吵醒,我可要搬到别的屋去睡哦。”
花遗剑道:“宇凰,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轩凤哪里不性感了,你倒是说啊。”
林宇凰道:“你这话问得,我该怎么回答你?”
花遗剑道:“你说不出来吧,说不出来就别说了。我看轩凤这身打扮就很性感,以后天天这么穿就对了。”
林宇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身子弱,这样会感冒的。”
花遗剑道:“感冒怎么了?你怕传染你?我不怕。轩凤,今晚搬到我房里睡。林宇凰,你负责保护雪天吧。”
司徒雪天道:“我不需要保护!”
林宇凰也同时大声道:“他不需要保护!”
花遗剑回过头来,奇怪地问:“为什么?”
林宇凰一边在脑子里瞎编,一边把花遗剑拉出门外:“嗯……因为……重莲和步疏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我猜……他们一定是去烟影城疯狂购物了,之前咱们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以至于误会他们就是凶手,现在看来他们根本不是,咱们的调查应该调整一下方向了。你不觉得么?”
花遗剑道:“不觉得,我倒觉得他们的嫌疑更大了。而且司徒雪天一定知道什么,而且而且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而且而且而且……”
司徒雪天磕着扇子,眯缝眼睛看着林宇凰,噢哦,他这是在点我啊,他一定知道我和步疏的事了。
林宇凰对花遗剑小声说:“咱们先回去,人家雪天弟弟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累了?大白天的,累什么累?我怎么不累?”花遗剑致死也不懂。
林宇凰道:“他真的很累,你要不信,你问他啊。”
花遗剑刚要回头,林宇凰又拉住他:“花大哥,花葛格,花大葛格,咱们出来一下不好么?”
“为什么出来?轩凤不是也在里面么?”
林宇凰道:“你没看见轩凤哥穿那么少,站在雪天房门外么?”
花遗剑瞪圆了眼睛,下巴差点脱臼:“你是说——”
“我是说,今天不是查案的日子,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查。”
花遗剑疑惑地回头瞥着林轩凤和司徒雪天,被林宇凰活生生给裹挟走了。
司徒雪天笑了笑,对林轩凤说:“林宇凰是个活宝。我猜你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吧?”
林轩凤道:“我们看见你和步疏在草丛里噼噼啪啪了。而且重莲也看见了。”
司徒雪天仍是笑:“看见就看见吧,林宇凰至于成那样么?重莲都没说什么。”
林轩凤惊道:“你知道重莲在看你们?”
“当时不知道。后来做完了,重莲从树林里走出来,把步疏带走了。”
林轩凤发现司徒雪天说话一点都不哆嗦,好像在讲别人的事情,偷了重莲的老婆,而且还被重莲发现了,他居然都不害怕~
“那……重莲当时说什么了?”
司徒雪天忽闪忽闪眼睑,想了想:“好像说了。”他学着重莲漫不经心而又一丝不苟的语气,说:“娘子,洗洗身子,换套衣服,随我去天狐宫。”
“就这?”
司徒雪天扎着兰花指,掐着一个极薄的小小玉茶碗,点点头。
林轩凤瞪着眼问:“那你呢?”
“我,我就穿上裤子回来咯。”
林轩凤半张着嘴,身上一连打了十几个冷战。
隔壁,步疏在房里坐立不安,犹豫再三,终是把重莲的房门敲开。海棠和朱砂向她略略施礼,出去,关门。
重莲在床上打坐,十指尖还有最后一点寒毒没有逼出去,指甲显得有些发暗,又像是为了赶时髦做的美甲,总之足可以蒙混人们的视线。
“夫君……”
步疏垂着头,慢慢走到他身边。重莲半晌不说话,很久才收了功,睁开眼睛。
“夫君,我……”
重莲睫毛一忽闪,翻了她一眼。
步疏本以为可以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把事情的原委都解释给他听,可是这个忽闪睫毛的微小动作,让她意识到他不会给她那样的机会。
步疏咬了咬牙,道:“我会杀了司徒雪天的。”
“没有用。”
步疏痛苦地蹙着眉:“你给我一次机会……”
“别人已经知道了,你杀了司徒雪天也于事无补。”
步疏道:“鬼母是不知道的,我当时说要把司徒雪天带出去杀了的,她只看到我和司徒雪天一起走出去。”
“你以为你做得很机密,打算连我也蒙在鼓里?”
步疏连忙摇头:“不是的,那不是我一开始的打算,我发誓我是真的要杀了司徒雪天的!”
“做完了再杀他,你还下得去手么?”重莲翻起极为漂亮的眼睑,眺着一双酽紫色的瞳孔,冷冰冰地盯着她。
步疏却早已被这样的冷艳吓得如同惊弓之鸟,一看见他这种表情就心有余悸。
重莲从喉咙中发出一阵嘲笑:“哼哼哼……谁叫我娶了一个表子……”
这口吻明明是他在自嘲,步疏却哭得更加凄绝。她跪在地上,抱住重莲的小腿,呜呜咽咽地哭着:“求求你……不要这么说……”
不论她哭得多么绝望,重莲都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