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这三个孩子不能就这样跟着我混日子啊,我想……让徐香教教他们。”
百里凉愣住,郑蓉这个决定太出乎他的意外。
沈渡不等百里凉答话,立即站起身,拍着胸脯道:“没问题的,帮中最缺人手,你们去了帮主肯定欢迎,我沈渡受了老爷子的恩,一定照顾好嫂子一家!”
徐香更高兴:“好啊,以后有人陪我玩了,小疤你快答应了!”
百里凉当然答应,冲郑蓉点头。
郑蓉喜极而泣:“孩子们都小,去了鸿帮也帮不上忙,谢谢六堂主成全!我私心想,孩子们总要长大,这世道也不知要乱多久,他们文武都不会,将来如何是好,去了鸿帮,至少能跟着学点东西傍身。
虽然爷爷瞧不上你们鸿帮,当我知道,天下不宁,兵匪都是一家,何况有六堂主这样的人物在,鸿帮坏不到哪里去。”
百里凉摆手:“我算不上什么,鸿帮的高人倒的确多的很。”
他想到红白婆婆的下场,这年头即使做一个良民,人畜无害,也难保性命,龙家村离兵家必争的图州城太近了,若像百草村那样来一两个歇脚的兵团,郑蓉母子几人安危堪忧,不如跟着鸿帮反而有个保障,何况郑蓉作为女子呆在后方即可,三个孩子也不用冲锋陷阵,眼下这样的决定,对他们母子百利无害。
吃过了饭,郑蓉立即收拾行装,三个孩子得知能跟徐香待一块儿兴奋的不行,吵吵闹闹。
百里凉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星空,脑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想。
沈渡拎着一篮子草纸祭品走了过来,问百里凉能否陪他去给老爷子上坟。
“有些话,我一直想跟六堂主说。”沈渡道。
百里凉早看出来沈渡心事重重,跟着他去了。
沈渡已经哭过多次,这次跪在龙飞的坟前,又是一顿嚎啕,烧完了纸钱,他连磕了几个头,抽泣着:“我骗了您老人家,枉费您待我如亲孙儿一般,沈渡心中有愧啊!”
百里凉拍着他的后背道:“龙叔这几年多亏有你照应着,他走的很安详,别哭了。”
“六堂主,我……哎,”沈渡一拳捶进土中,草纸的灰烬四散飞开,“龙叔说的没错,我是被帮主安插在他身边的,目的便是为了他的造弩术,我动机不纯呀。”
百里凉道:“帮主管着一整个帮派的前途,自然不会供养着龙飞,他有目的很正常。其实,龙飞根本不会造弩术,会的是他的儿子,龙广弄错了人。”
沈渡很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听刘大婶说的,在我刚来鸿帮时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我怕帮主动怒害了龙叔,没把这事说出来,一直替他瞒着。”
“错了,都错了,龙叔他……是真的会造弩术!”
“哦?”百里凉大吃一惊,半晌道:“莫非刘大婶骗了我?”
“刘大婶没骗人,龙家村以造弩闻名的的确是龙叔的儿子,而龙叔一直未曾表现过他的造弩术,她这样想很正常。”沈渡直起身往后席地而坐,他从篮子中取出一壶酒,倾洒在龙飞坟前。
百里凉越听越混乱,问沈渡到底怎么回事,连刘大婶都弄错的事,龙广又如何得知龙飞的这一技能。
沈渡道:“前二堂主他也弄错了,巧的是刚好歪打正着。
龙叔的造弩术是跟他儿子学来的,后头经过他的琢磨改良,更加的巧而精,不止于此,龙叔还想出了防弩盾,我画给你看。”
就着龙飞坟头的烛火,沈渡随手拿过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了起来:“盾头上有个机关,摁下去,头上会盖起盾帽,箭雨中能充分的护住全身,而盾的材质里铁外木,木头软硬适中,能刚好留住射过来的箭而不至于使箭头损毁,这样既能防御又能借箭,一举两得。还有弩机,我也画给你看,说一句冒犯的话,你设计的弩机太笨重了,其实只要这样一改,就简单多了!”
百里凉越听越入神,如沈渡所说,某些部件只要稍做改动,不仅省料,而且攻击力也更强,他之前怎就想不到!果然巧中自有更巧,人的智慧无穷无尽。
沈渡道:“我想将弩机的这种机巧改成攻城车,龙叔听了很认同,说让他想想怎么改,只可惜没等他想出来,他就去了。不过,以我从龙叔那儿学来的,我自己想出了一台投石机。”沈渡继续画给百里凉看。
两人一直待到烛火熄灭,这才意犹未尽的起身往回走。
百里凉道:“难怪有一次龙叔把我叫过去,问了几个奇奇怪怪的问题,原来见我不肯为官家效力,他才保留了造弩术。”
沈渡一脸惭愧:“所以龙叔退而求其次,找到了我,我为了完成帮主的任务,自然顺着他老人家的意思,发誓将来有机会一定以所学帮助官家统一天下,龙叔信以为真,才对我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