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隐藏着什么人物,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中州天灾,徽州人祸。
如果西北战事稍有失利,恐怕天下荼蘼,就在眼前。
徐风虽然不在乎这锦绣江山,不在乎这王权天下,但他在乎衡水镇,在乎衡水镇上关怀过他的人们,也在乎蒋辽、荆七、盘西林这些人的前程。
所有的见闻和感情,在衡水文宗的牌坊下爆发,等说完这些,徐风才长舒了一口气。
那么高大的弟子名字叫做司马罡,却也是一名忠毅之士。
听了徐风一番讲解,正色说道:“徐师兄所言,句句忠贞,在下受教了!”
围在四周的几十个弟子,也是一脸肃然的向着徐风拱了拱手。
徐风却脸色一变,再次说道:“好了,教训完了。接下来,我就留给各位辩解辩解吕相国的《经世杂论》”
众人又是一愣,方才徐风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解,已经让许多弟子受益匪浅,很多人已经转变了对徐风的看法。
就凭这一番言论,徐风已经高出众人许多。
学堂弟子都是服气有本事的人,能够发出如此言论的人,自持才高,真的说了一句:《经世杂论》实是谬误,似乎也可以原谅。
这就是主观心理的变化,对看待事物结果的影响。
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徐风真的要辩解《经世杂论》,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真知灼见?难道他比宋夫子,比吕相国眼界还高?
可以往就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还隐藏着惊世天才。
众人对视一眼,心情静默下来,都等着徐风的讲解。
徐风说道:“我方才和这位师弟的对话,却有诱导的之嫌。但那不过是为了让你们认清自己的想法。”
徐风看着小影说道:“对着《经世杂论》,我徐某还真有一些不同的见解。”
真有不同见解!
本来静着的众人一下子议论四起,交换着彼此心中震惊的看法。
“我对此书的不同见解,只是同小影姑娘交流看法,诸位只有旁听的权利,没有提问的权利,我这个问题是为小影姑娘而回答的。”
等众人安静下来,徐风大有深意的看了小影一眼说道。
小影正在思考徐风会有什么样的辩难,没有想到把话题又引到自己身上来了,脸上不由一红。
徐风面向众人,侃侃而谈:“首先从书名说起,就“经世杂论”四个字,就有谬误!”
众人又是哄的一声。
“连书名都错!”
议论声大作,但马上又雅雀无声,恨不得长四只耳朵听徐风说话。
“吕公此书,内容是关于怎样教化民众,怎样理顺天下阶层礼仪的,所以只能是关于礼教和思想的教化,最多也是统治手段的议论。而经世,以在下理解,应该是经世济民之意,把经世济民等同于牧民教化,实则是把王朝统治简单化了。此其一也!”
徐风刚一停顿,弟子们就又开始互相点头,交换意见,消化彼此心中的震惊。
徐风不知道的是,其实吕公权做此书的时候,故意把名字定为《经世杂论》,因为这样显得宏大一点,有轰动效应。
“其二!就算是牧民天下。文题相对应了,在下对于吕相国的一些观点也不敢苟同!”
“民可使其由知,而不可使其知之。这是吕公书中的一个观点,牧民,就像放羊一样,帝王以权术之鞭,放牧即可。如果是小国寡民,自给自足也就罢了,但大夏王朝乃亿万生民的泱泱大国,以帝王一人,官僚数级,如何牧的过来。”
“所以要发挥民的……自身作用,”徐风本来想说发挥主观能动性,想到这些弟子听不懂,只能这样说。
“农民发现地里众包谷比种麦子要高产,那么就选择种包谷,农民的选择,皇帝牧了吗?;商人发现北海的咸鱼,在郢都售卖,可获利十倍,于是不辞辛苦,长途贩运,皇帝牧了吗?”
“万千民众,乃是帝国之基。不但要思想上劝其向善,更要主动帮助他们厘定农工,发展技艺,不能像放羊一样,简单的牧之。”
徐风看着众人,已经有弟子连连点头。继续说道:“吕相国当时年轻,没有走到宰相之位,如果今天他老人家再看这本著作,恐怕自己也会反对。”
“不仅吕公,今天我连为这本书序的季厉也要一并辩难!”
众人惊得嘴巴都掉了下来,徐风今是吃错药,疯了吗,责难了一个权倾朝野的宰相,一刻不停就要开始责难另一位大人物了。
季厉可是天下第一智谋啊!
徐风冷然说道:“权术机诈,不是什么好事,帝国败落往往开始于弄权。季子做这一篇序,也是冷酷道尽,心机深刻。”
“大国之治,在于中正平和。治乱大道,岂是阴谋诡计所能道哉!”徐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