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王爷,人手老奴已经找到了。”郝伯老脸笑得褶子一道道的。
“这么快?”殷九尧诧异。
“是啊是啊,真的是缘分啊。哈哈,这人老李也特别满意。”郝伯笑得合不拢嘴。
管家福伯姓李,府里的老人一般叫他老李。
“啧啧,那我倒是想看看这人什么样了,竟然能让您和福伯都交口称赞,快带进来。”殷九尧搓搓手,好奇地瞅着门口。
不一会,一道清俊的身影走了进来。
“草民容长安,拜见摄政王。”男子清澈温润的声音在书房里朗朗响起。
殷九尧:“……”
“王爷?”
“……”
“王爷??”
“……”
“草民容长安,拜见摄政王。”容长安又耐心地请了一遍安。笑话,你现在让他说一百遍他都有耐心。
“……容公子,怎么是你啊,来得好巧啊,哦呵呵……”
郝伯见摄政王一脸见鬼的表情,心道是不是见容长安生得太好,以为他厨艺不好?他连忙替长安解释道,“长安人很好的,我也尝了他做的菜,比醉仙楼的味道都不差的。王爷要不然你试试味道?”
“王爷,可以先尝尝草民做的味道,而且除了做饭,府中有其他脏活累活草民都是可以做。”
“……”
殷九尧扶额。容长安不是一向性格清冷孤高吗?她那天态度那么明确,依着他脸皮那么薄,应该再不会见她才是啊。他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把人给撵走。
殷九尧正琢磨着,管家福伯忽然轻叩书房门,进来禀报。“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嗯?”殷九尧皱眉,她这个大麻烦还没解决完呢,又来一个麻烦。
“太子殿下说明日科举举行殿试,担心王爷伤势,特来探望。”
“你没说本王在忙吗?”
“殿下说,他等。王爷不着急,慢慢忙。”
殷九尧嘴角一抽,看来今天这太子还是非见不可了。
也好,正好她最近在暗香的调养下,功力几乎全部恢复。想起前几次在云慈身上受得窝囊气,殷九尧顿时桃花眸一眯,“让太子在正堂等本王,说本王稍候就到。”
“是。”
福伯离去,殷九尧看了眼安静地立着的容长安,只觉头大如斗,“郝伯你们先退下吧。他的事儿一会再说。”
“是。”
人都走了,殷九尧又刻意晾了太子半个小时。这才起身去大堂。
殷九尧走进大堂的时候,太子正握着青瓷蓝花白底茶杯品着茶。听见脚步声进来,他没马上抬头,仍是将手中的茶喝了,才幽幽地掀了掀眼皮。
只见殷九尧一身黑色锦袍,将身形衬得越发高挑。一张俊美的容颜眼尾扬起五分英气,而那桃花眸的狂妄霸道更是掩去了她面上的两分阴柔,当真是雌雄难辨,风华绝代。
即使她并无摄政王的身份,单靠容貌,也是能引无数人折腰的。太子这样想。
只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刀削般的俊颜上浮起一丝浅笑,“王叔,好久不见。”
他就知道,那场大火烧不死他!果然,昨晚就听坊间传闻摄政王驾临醉仙楼,他今日这才特意赶来。她真得无恙!
“是好久未见呐,皇嫂安好?皇侄媳妇们安好?”殷九尧坐到主位,倚着一边的椅子背,笑道。
“母后安好。”太子皮笑容不笑,“明日便是殿试,本宫来看看王爷伤势恢复得如何了,毕竟明天这样的日子,王叔无论如何还是应当出席的。”
“放心,本王身体已经无碍。明日殿试定然点出最实至名归的状元来。不过皇侄今日能来,本王很是欣慰啊。皇侄可是大忙人,要处理政务不说,还得亲自到边境苦寒之地视察,听说现在书斋里最流行的书上就有太子?太子果然是不虚此行啊。哦呵呵呵……”
“砰!”青瓷白盏的茶杯瞬间被磕碎在桌上,云慈硬朗的俊颜沉了沉。
“比不得王叔。换了个性别,成了个亲,多了个相公!本宫都忘了问一句,王叔这一月余过得可是舒坦?”
云慈边说边站起了身,他走近殷九尧面前,将双臂撑在她坐的檀木椅的扶手上,殷九尧微微眯着眸看他。
“不知王叔花了一月的时间,可将本宫的提议想清楚了?”云慈磁性的声音格外低沉,此时隐隐地还透着几分诱惑。
“什么提议?”殷九尧一脸迷茫。
“本宫曾在杨柳村说过,要王爷跟着本宫,做本宫的女人!”
“皇侄你在说什么?半年不见而已,皇侄你这等大好男儿,什么时候也开始好男风了?”
“本宫不好男风,本宫只好你。殷九尧!”云慈一双琥珀眼眸幽幽暗暗,似乎喷着火。
“问题是皇侄啊,本王是男的。”
“无妨,本宫既然爱了,男女都无妨。”
“……”殷九尧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忍了!
只见她忽然抬腿踹向太子,然太子反应也快,他迅速偏身,躲开这一脚,只是殷九尧已经借机从他双臂间滑了出来。
“咳咳……虽然本王也很好男风,但着实并不好皇侄这一类型的男风啊。且皇侄你有一大堆皇侄媳呐,本王的人岂可与他人分享?”
“只要你应承本宫,本宫定然不会亏待你!他日本宫登基,你还是为摄政王,天下你我共享,本宫不需要劳什子的联姻来巩固帝位,便是为你散尽后宫又当如何?”
“……”这厮疯了……
“九尧!你的伤还好吗?其实这半年,我一直很想念你……”太子冷沉的俊颜浮起一抹柔软之色,他走上前就要将殷九尧搂进怀里。
然后……
“啊——”一道凄惨的男人低吼声响起。
紧接着便听一道沉沉的怒吼,“小子你又特么皮痒了!再胡说八道老子揍死你!想我?想你个大头鬼!玩儿心眼,敢跟老子玩心眼,劳老子踹死你……说!还想不想了……”
一盏茶之后……
殷九尧衣冠整齐地坐在大堂上,太子也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只是……鼻青脸肿,明黄锦袍碎成一块块挂在身上,腰间还有个大脚印。
长安端着药碗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长安:“……”
殷九尧看见他,眉心突突直跳。
“你怎么来了?”
“郝伯和暗香大人都在忙,托草民来送药。”容长安将药碗递过来,只是他也不放下,就端着,等殷九尧接。
殷九尧没法,只好接过来放在桌上。
“暗香大人吩咐,草民还要将空碗带回去。”
殷九尧翻了个白眼,端起药碗将药一口气干了。随即她没好气儿地将碗扔在托盘上,“这回行了吧?”
“行了,王爷很乖。草民决定自掏腰包奖励王爷一颗糖。”
话落,容长安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块用小纸包着的饴糖。
殷九尧一愣,俊脸不争气地就红了。
“草民告退。”容长安施施然走了。
这二人的互动,太子在一旁看得是一愣一愣的。殷九尧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让喝药就喝药?云慈丝毫不怀疑,如果送药的人换成他,他要说让她立马把药喝了,殷九尧绝对会赏她一记窝心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太子殿下那无价的自尊心立刻就被伤透了。
他火气蹭蹭地涌上来,“原来王爷之所以拒绝本宫,竟然是因为他!如今还明目张胆地将人养到王府里了,好样的!本宫倒要看看,王爷能护他到几时!”
说罢他猛地站起来,身上挂着的一片片明黄立刻随风飘扬。
殷九尧嘴角一抽,“依本王看,太子你现在还是先回府换件衣服更实际一点。”
太子的脸瞬间黑了又紫。
等到太子愤然离去,殷九尧立刻头疼地扶额,云慈城府颇深,他今日既然说出这些话,就说并已经是怒到极点。他怕是真得会找容长安的麻烦。
唉,看来真得把容长安暂时留在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