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亮色。他顿住了脚步。
目光转过去,是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黛色缎面儿,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一对鸭子,一旁有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一世长安。
诸葛南玥心颤了下,他走过去,将荷包捡起来,翻过去,背面也绣着四个大气雅致的字:无恨九泉。
这是谁的荷包,是什么荷包,诸葛南玥只肖看了这八个字,便心中有数。
是阿九绣的,容长安的东西。他一直戴在身上的那个荷包。原来,是二人的定情之物。
诸葛南玥略略一想,下午长安曾经来找过他。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他来落下的。
他摸索着上面那乱七八糟的一团“鸭子”,露出了笑容。
将荷包放进怀中,他进了院子。
过了许久,一抹白裙从暗处闪现,她看了眼那空空如也的枯草从,漂亮的脸面无表情。
……
容长安和殷九尧花了十日时间才到京城。
原本以他们的度,七日便够。可容长安途径万花楼,就是上次殷九尧和太子在杨柳村决战后,受伤逃到的那所青楼,竟然把锦儿也接上了!
殷九尧可没忘了啊,锦儿可是还当着容长安的面脱过衣服呢。
“容长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到王府,殷九尧下了马车,立刻装作漫不经心地道,“话本子上都说,娘子怀孕的时候,相公是最容易娶二房的,虽然咱们大云这不算什么,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是你确定打算这么做?”
“你现在有身子了,身边缺个丫鬟伺候。”容长安淡淡地道。
“那我也不用她啊!”万一把你伺候到床上,那我找谁哭去?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殷九尧还是很“大度”地道,“长安你看啊,你若是想娶她过门,直接娶就是了,不用让她来讨好我。我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男人三妻四妾都属于正常,我能理解。”
“哦?”容长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殷九尧怕他不相信,还赶紧认真地道,“你看这一夫一妻虽然生活美满,但总是少了点乐趣。让你对着我一日,一月,一年,你或许还能接受。但是一辈子这么长,几十年,总对着我一个人,谁都会厌烦啊,麻木啊。所以人生啊多换几个床上伴侣确实能为生活增添许多情趣啊。”
“阿九,为夫并不打算娶小妾。有你一个已经够了。”容长安很认真地道。
殷九尧一听他语气,知道他应当确实没想过要和锦儿怎样。刚想凑上前亲亲容长安,就听他冷飕飕地道,“不过既然娘子这么说,莫非娘子就是这么想的?”
“觉得一辈子只对着一个人,没有乐趣?人生还是应该多换几个床上伴侣以增添情趣?”容长安说完这句话,就看着殷九尧。
殷九尧暗自咬牙,什么叫自己挖坑埋自己?!这就是!
“我、这、那个……”
“你?这?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