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六年前相比,她的性子着实是开朗了不少。
而此次桃花宴,出乎意料的,他竟也收到了请帖。
前来送请帖的小宦官离开时,正好被前来寻他的赵成式瞧看见了,赵成式十分惊讶,哀叹道:“原以为文正你这刚刚进京不久,会被忽略掉的呢——看来春分一日,连文正你也要弃我而去了。”
孟柏庭为他斟一杯茶,道:“不过一张请帖而已,你若想去,便拿走罢。”
“这怎么可以,”赵成式猛摇头道,“我不过说说罢了,春分一日,我还要去翰林院应卯呢,即便有了请帖,也未必去的成。”
而下一刻,他又眼睛亮晶晶道:“听闻此次贵妃娘娘设桃花宴,还是为了适龄的宜阳公主寻找驸马。”
猝不及防地听到宜阳公主的名字,孟柏庭端茶欲饮的手抖了抖,依然面色平静地放于桌上,淡淡道:“然后呢?”
“那宜阳公主貌丑啊!”赵成式八卦道,“听闻宜阳公主生的其丑无比,是以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不肯踏出宫门半步——也有人说这宜阳公主不但貌丑,心地也狠辣无比,据说有个伺候她的宫女生的漂亮,她就命人将那个宫女活活给打死了呢。”
说罢,他自己摇头叹道:“难怪这般年纪了也找不到可以成婚的人。”
“不过些空穴来风的传闻罢了,”孟柏庭道,“昭德皇后昔日里风华绝代,宜阳公主怎会生的那般不堪。许是些未曾目睹宜阳公主芳容的小人,妄加猜测。”
然他心中却是有疑惑的,不过六年时间而已,宜阳公主的名声怎会差到如此地步?又怎会有这些个子虚乌有的貌丑之论?
“谁知道呢?”赵成式趴在桌上,一双桃花宴看着孟柏庭,哀怨道,“若是如此,我可要为文正兄担忧了啊。”
孟柏庭饮茶,纤长的手指握着茶盏,奇道:“你为我担忧什么?”
“文正兄你生的这般美貌,若那个宜阳公主看上了你非要抢你做驸马怎么办啊?”赵成式忧心忡忡道,“你无权无势,今后恐怕就要屈服在那宜阳公主的淫威之下了啊。”
“又胡说。”孟柏庭笑斥道。
而赵成式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坐起,对孟柏庭道:“文正,你可记得前几日里,我们在醉八仙里见到的那名少女?”
孟柏庭不语,他也不在意,继续道:“我看那少女一身贵气,不似一般人家,此次西南行宫的宴会,我觉得她或许也会去,文正兄,你前去赴宴时帮我留意一下,看看是否能遇到那名少女——若是能得知那名少女芳姓,家住何许,那就更好了。”
孟柏庭见他亮晶晶的眼睛,实在不忍心告诉他那便是宜阳公主,心里想着年轻人有个不切实际的梦也总是好的,免得整日里不求上进。便点头应允了他。
春分之日,紫燕北归,青梅如豆。
早早的,前往西南行宫的大道上就车马辚辚,锦绣华盖,早有人吩咐了下去,为迎贵人,大道上打扫的干干净净,洒了净水,一辆辆华美马车而过,香气弥漫,引蝶纷飞,又有英俊少年郎束发佩剑,骑马而行。
而这一行人中却未有孟柏庭。
他是徒步去的西南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