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念槐的大脑转了一圈,暗暗感谢江海。就凭这位油的不能再油的油子,会这么直接了当的问出来吗?他会有一万种方式把你饶进去,然后你会乖乖地说出答案来。因为双方掌握的信息并不均等。
公输念槐很无辜地双手一摊,“江爷爷,小子有选择的余地吗?”
“嗯,也是。算你小子了。璞玉来了,再问问他。念槐,你真的能制出更好的火药来?”一转眼,江海又套上话了。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小子听说我大宋最好的床弩能发射如檩巨箭,射程颇远。这颇远有多远,威力如何?”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王坚嘴里念叨着公输念槐剽窃于后世的话,缓缓说道,“真宗时,辽人侵我边境,前锋直达澶州,与我宋军激战不休。念槐可知后来辽军因何退兵?”
公输念槐的历史知识不是渣,也是正走在成渣的路上。大势嘛还能胡扯一通,王坚掠过大势直奔细节,这是要公输念槐祼奔的节奏啊。
刚开始,公输念槐像听故事一样听王坚讲那过去的故事,这比后世的评书要精彩真实的多了。
谁知道王坚刚撒了点柳枝水,公输念槐还没受到滋润呢,王坚就把柳枝扔给了公输念槐。
作为后世人的好处就是知识获得要比古人来得方便容易。但也使后世人的知识杂而乱,不能像古人一样专注于一点。
公输念槐当然不能未战先降,举白旗不是他的特点。此时公输念槐的大脑就是一台高速运转的超算,对储存的知识进行快速筛选甄别归纳推演。
啪!王坚叙述中的一个关键词成了筛选的焦点,那就是澶州。别的不知道,公输念槐知道一个叫澶渊之盟的东西。
后世人对这个澶渊之盟说法不一,有的推崇备至,认为是两国处理边境问题的典范,有赞成的就有反对的,这样双方都能有饭吃。炒嘛,不就是翻来翻去的来嘛。
公输念槐不是历史学家,他也没有能力为历史上的事件定性。他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实用主义者嘛,有用就行。
澶渊之盟有用吗?公输念槐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了。若放在历史长河中,公输念槐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盟约。后世有一句话,叫和平只在大炮的射程内!
也即是说没有足够的武力保证的和平,是虚幻的。
澶渊之盟后的大宋有足够的武力保证和平吗?
宋辽此后有一百年的相对和平时期,不是因为澶渊之盟,也不是因为宋辽两国多么有契约精神,更不是因为大宋有多强,而是宋辽两国同时进入了一个相互比烂的阶段。
看以后的发展就知道了。金人一起,宋辽两国像比赛一样的轰然倒塌。几乎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金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句话好像就是那个时候的写照!
金人刚兴起时,有什么?有远超宋辽两国的武器吗?显然不是!有远超两国的人口兵源吗?当然也不是。
金人有的是悍不畏死的野蛮,春风掠过大地的生命力,巨石当头,依然曲折突破的韧劲。
而宋辽有什么?有远超金人的兵源资源生产力,还有胜过金人的刀兵武器,还有当时的金人没有的享乐、权斗、不思进取。
就是不满万的新兴起的金人像推纸人一样把本是庞然大物的宋辽两国摧枯拉朽地扫入了历史的垃圾筒。
宋辽两国把自己玩成了历史的垃圾!
宋朝统治者把自己玩成了垃圾,但不要把老百姓也归于此类。北宋灭亡后,长江以南抵抗金人的反抗风起云涌,直至金国灭亡也没有终止。
公输念槐的大脑里又转到了水运仪像台。他在同安苏颂公园第一次看到时,就惊呆了,非常令人震憾。
就是这样一件伟大的发明创造,被金人毁弃。以后七百多年里,汉人再无复再见他的真面目。
直到建国后才由著名的博物馆学学者、中国科学技术史学家王振铎先生于1958年按1:5的比例复制了水运仪台的模型,并发表《揭开了我国天文钟的秘密》一文;其后英国科技史专家李约瑟和陈晓也成功复制了水运仪象台,还有美国、台湾等地也都出现了复原模型。1997年,日本精工表的故乡长野县,用了8年时间,终于也成功仿制了“水运仪象台”,引起国际计时仪器史学界的极大关注。2011年,国内首台按1:1比例仿制的苏颂水运仪象台在同安苏颂公园落成,这个水运仪象台不是模型,而是真实的、可以运转的一座小型天文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