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已经走出了五六里路,接应的人竟然还未到达。
这让公输念槐有些不解,也有些急躁,不时跑到高坡上端着望远镜瞭望一番。
“李叔,接应的人怎么不打烟火弹?在这种环境里,稍不注意就错过去了,我再打一。”
烟火弹只带了四,还剩下两。再打出去一的话,就只有一了。看着绵延不断地山地,苍茫不绝的绿原,好似永远没有尽头一样。公输念槐沉不住气了。
“距离还远着呢,公输公子,你出时的位置在哪里?算算就知道了。还有,我们上去的烟火弹他们还得看到,等做出反应来,找出路线,半柱香的功夫就用去了。等着吧。”李良耐心地解释着,对这种情况似乎并不奇怪。
“他们也该打烟火弹呀,让我们知道他们已经收到了我们的信息。”公输念槐有些丧气。
“他们打出烟火弹后,公输公子你判断他们想表达什么?”李良不直接给答案,学会循循善诱启式教学了。
“我会认为他们知道了我们,还会认为他们要我们去找他们,还可以认为让我们原地等待,......噢,这么多?”公输念槐干脆不去费心思了。一个烟火弹就会有多种解读,要是双方不预先商量妥,有信号比没信号还乱。
“看来,小子还得加把劲儿,改变一下通讯手段,否则太耽误事儿了。”公输念槐不得不忍受着等待的痛苦与烦躁,小脑筋却也动了起来。
“改变通讯手段?公输公子,现在已经很好了。整个大宋建立了递铺制度,特别是急递铺制度,军情传递还是很快的。每十八里或二十里、二十五里置一铺。递铺里有步递、马递、急脚递和金字牌急脚递。要是军情告别紧急的话,还有斥堠铺和摆铺。公子还嫌慢的话,李叔就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公输念槐摇摇头,“李叔,从枣阳到临安最快需要几天?”
“六天!”李良想也不想就给出了一个数字。
“六天?哎哟,黄花菜都凉了。”公输念槐很难想像一个军情传递要六天才能传到中枢,六天啊,得生多少变化啊。
要是按照南宋小朝廷不能轻启战衅的政策,金人或蒙古人打过来了,边将只能被动防守,等到中枢传来命令时已经至少过去了十二天。这十二天里,城池说不定就丢了。
当然敌我双方的情况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一个攻一个守。通常情况下攻方占据主动,知道自己干什么,目标更明确,行动更坚决。
而守方处处被动,除了依托城池固守外,什么也做不了。命运甚至不是掌握在敌人手里,而是掌握在千里之外的中枢那里。
守将最后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搞不清楚。表面上是死在敌人手里,实则是死在自己人手里。这还得排除被人阴这种权谋伎俩。
后世里那种无处不在的通讯条件,不仅提供了便利,也让生命更有了保障。
习惯了后世的生活,公输念槐也不排斥宋时的慢生活。反而觉得这种慢悠悠的生活,更符合人性,更贴近自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用考虑加班,也无须担心熬夜耗了元气。睡就睡个自然醒,走就走个稳稳当当,不用去赶这赶那的,很惬意。
但是要是涉及到了小命的安全,那就另当别论了。这次失踪的不是李良他们,是他公输念槐呢,差不多就得躺在树林里喂蚂蚁了。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啦。
双肩包里有手机有卫星电话,在这个时空里就是两件工艺品,其价值还比不过一块饴糖。
有自己这样一个逆天的存在,可以搬一个后世来宋代吧。
“公子,公输公子?”公输念槐一怔,循声望去,李良正侧看着他,噢,走神了!
“公输公子,想事情?他们到了,你看,”李良抬了抬下巴,“右前方是不是有群鸟飞起?”
“噢,可能。我看看。”公输念槐赶紧端起望远镜,跑到前方的一个高坡上,立定用望远镜朝飞鸟处望去。
“哈哈,李叔,陈叔,他们到了。王叔,王统制带队,离我们大概一里路吧。”
“还算迅吧。家福,加把劲。”李良鼓起力气,喊了一嗓子,呼啦啦,惊起无数飞禽走兽。
“噢,他们都朝这里来了。五百人散在大山里,看不出什么来,一旦聚集起来,声势还是很惊人的。再加上五百匹马,更是威风八面。啧啧。”
公输念槐端着望远镜给两个抬担架的人做直播,还加上自己的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