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链子掉了一地。
“喛,来了,来了。”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嘿,方管家,噢,公输公子,小的刚去了茅厕,您二位就回来了。您二位,啊,吩咐,小的,”
方琼脸沉似水,“看这院子的,不只一个人吧,你王大力去了茅厕,那一个也去了?这事儿我会上报给你们的上官,把这三人送到刘大厨那里,洗剥干净了给他们弄些吃的,快去快回。跟刘大厨说,这是公输公子的客人,明白不?”
王大力咧着嘴答应了,上前扶起李铁,领着两个孩子走出了小巷。李铁强撑着给方琼与公输念槐施了礼,还按着两个孩子的头给两人施完礼才踉跄着走了。
“唉,何苦呢!”方琼抹了下眼睛,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巷子呆。
“唉。”公输念槐罕有的也叹了口气,扶着方琼往院子里走。
“噢,”方琼想起一事,扭头看向公输念槐,“李良找到他所说的地方没有?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您没看到他?”公输念槐反问道,“地方可能找到了吧,至于合不合用,还得看您与孟叔的意见。”
“噢,毕竟枣阳是边境重镇,谨慎一些也是应当的。那就先这样,你还得把院子里的罐子看好了,等下看看你让人做的注射器,方叔让人收着呢。”
看来,方琼对如何找到的李良问过就算,并不放在心上。显然更看重院子里的瓷罐。
公输念槐对注射器不抱希望,这个时代要是能做出来,就真的逆天了。
“噢,千里镜的镜架与镜片也做好了?”这才是公输念槐最想得到的。
“也做得了。怎么跟那架不一样啊,我与鹿一鸣吵了起来。哎,念槐,真是你让他按照你画的图样子做的?”方琼忐忑着心,陪着小心,低声向公输念槐求证。
“是该与送给孟叔的那架不一样,小侄瞧一眼就清楚了。在哪里?”
“噢,”方琼点点头,“我让他们都放你屋里了。老鹿还是别弄错了啊。”
两人迈步跨进屋里,一进屋吓了一跳。
一人笔挺地站在公输念槐的屋门口,一尊门神似的堵在那里,两只眼珠子黑珍珠似的嘀哩咕噜地瞧着走进来的两人。
“你,嗨,吓死我了,你是牛犇吧?哎哟,看门看门,你真是看门呀,都杵到门上了。”方琼看清把门的门神之后,手抚着胸口,一阵气喘。
“方管家,公输公子,小的务必要看好屋子里的东西,自然要看好门户。小的观察了,要是有人图谋不规,进来的路径只有前后窗户房顶与这道门,小的守在这里,三个方向也都照顾到了,而且小的呆在屋里还能迷惑不屑之徒。”
牛犇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堵在门口的原因。
方琼忍着笑,点点头,“牛犇啊,你是防贼还是抓贼啊。不过你做地很好。刚才我与公输公子在院门口喊话时,你听到没有?”
“小的听到了。”牛犇大声回答,身板依然挺拔。
“既然听到了,为何不出去?”这时,公输念槐也感到这个牛犇兵哥哥很有意思,也学着方琼,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喝问道。
“小的奉命把守此门,就是院子里走了水,小的也不会离开此门一步的。”牛犇回答得理直气壮。
“噢,好,哈哈哈,张言的兵怎么都是怪蛋啊。我与公输公子过来了,你到外面守着吧。”
牛犇一挺身子,半步没动,“方管家,公输公子,先验过放在屋子里的东西无误后,小的就会退出屋子。”
“嗯!”方琼盯着牛犇点点头,“好吧。”说着迈步走进房间。
方琼进屋瞧了瞧摆放整齐的三个大小不一的箱子,又打开来看了一眼,扭头说道,“牛犇,验收过了,你到外里守着吧。有人进来,就通报给我们。”
牛犇答应一声,才笃笃地踩着地板出了屋子。
“念槐,这口大箱子里就是你要的千里神镜的镜架,怎会有这么多的部件,噢,木料都是上好的琼州黄檀木,用上千年也不会朽坏。”
“啥?海南黄檀木?方叔,您不须这么夸张好不好,小侄的心脏受不了。”公输念槐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这哪里是千里镜的镜架,这就是帝都的一个厕所面积啊,太奢侈了。
“咋的了,如非镜片用的也是琼州产的水晶,方叔还不想用呢。”方琼回答得风轻云淡,听得公输念槐直叫牙痛,这得多大的财力才能支撑起如此豪奢的行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