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名在深巷无人知吧。而且公输念槐当年看过一本林语堂写的东坡传,恍惚记得东坡肘子这道菜,就是苏轼被贬黄州时创制的。而黄州离枣阳并不远,像孟之经这样出身的人,不会不知道吧。除非东坡肘子由苏轼在黄州所创本身就是子虚乌有。
“念槐,听你的语气,我们应该知道?”孟之经的眼睛里圈圈套着圈圈,很不解地瞧着公输念槐。
“苏轼苏东坡的大作,孟兄,你竟然不知?”公输念槐把字一个一个地咬出来,想想刚才孟之经挟着张言三人看自己的眼神,公输念槐就没来由地想好好捉弄他们一番。
“呵呵,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学海无涯,学无止境,不知也是正常。念槐,这道东坡肘子如何做,小兄有些急不可耐了。若真是东坡先生出品,必非凡品,我等俗子不知更是平常。若再加上念槐老弟的妙手烹制,必会相得益彰。”
孟之经一通话语说下来,听得公输念槐目瞪口呆,尼玛的,孟之经的脸皮见厚啊,还给自己的无知戴上如此高妙的帽子,让自己欲辩不能,还得挑挑大拇指,说声佩服。
“孟兄谬赞了,小弟的厨艺粗陋不堪,只怕会辱没了东坡先生的心血。小弟隔天向刘大厨要些猪蹄膀,就为几位哥哥们做这道东坡肘子。”
“豕肉啊!那就有劳老弟了。”孟之经的目光犹如燃尽了灯油的纸芯,瞬间暗淡了下去,欠了欠身子,指着兔笼道,“念槐,我们是否可以试验下药效了?”
公输念槐一愣,这是怎么了?孟之经的转变太快了罢。公输念槐目光扫过张言三人,张言三人依然目光灼灼地瞧着自己,从喉头的耸动来看,三人食指大动,被东坡肘子馋得不行了,与孟之经的表现泾渭分明。
难道真如后世的传言,宋人并不嗜好猪肉?从张言三人与孟之经的表现来看,是否猪肉只是不被上层人接受,而下层民众却不然,有肉吃就算过年了。
公输念槐只是稍微错愕一下,也就过去了,这毕竟只是细枝末节,不值得费神考究。
其实就公输念槐的观察来看,至少在这个村子里他并没看到有人家养猪。
猪这东西吧,是杂食动物,什么都能吃。只要有草,不仅能养羊,也能养猪,而且相对羊来说,猪的综合效益还要高于羊。
只是公输念槐搞不明白宋人为何嗜羊而排斥猪。若是养猪,不仅能提供足够的肉食,改变宋人的饮食结构,而且还能积蓄农家肥,反哺庄稼,形成一个比较合理的生态圈。
公输念槐晃晃脑袋,本想晚饭后就进行青霉素的活体试验,可是这一闲聊下来,得到的信息让公输念槐有些神不守舍,尤其宋人对罂粟的态度,让他始料未及,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哦,好。”听到孟之经的建议,公输念槐从张言三人身上收回目光,站了起来。
三人一听有活干了,并且还是期待已久的活体试验,包括孟之经在内,几个年轻人立即兴奋了起来,什么米囊子、东坡肘子都统统到爪哇国玩去。这就是年轻人的好处了,总有无数的兴奋点可以随时被点燃。
牛犇跳起来,到院子的角落里把兔笼子提了过来,正是送给妞妞与石头的那两只。此时两只兔子耷拉着耳朵,瞪着一双红眼睛,瞧着笼子外的几人,眼神里并无惊恐的神情,看来几天下来,它们已经习惯了两条腿的怪物在眼前晃来晃去,两条腿的怪物不仅没有虐待它们,还给它们拿草吃,这比自己在野地里奔波觅食安稳得多了。
“念槐,用这注射器?”孟之经手里捧着装有注射器的盒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脸的企盼,望着公输念槐。
公输念槐摸摸下巴,踌躇起来。铁梨木镂刻的针管加上银制的针头,给兔子用了?这兔子的待遇赶上玉皇大帝了,就是月亮上的兔子也不够级别啊。
“咋样?”孟之经眼巴巴地瞧着公输念槐,边说边打开了盒盖,递到公输念槐眼前。
“哦,孟兄,再看看吧,是否还有别的方法。这么高贵的注射器用在兔子身上,小弟翻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儿。”公输念槐接过盒子,咔一声合上盖子,转身放到桌子上。
“孟兄,这第一步就让孟兄来作,我给你当下手。”公输念槐看到孟之经眼神里一闪即逝的失望之情,不忍心破坏了他的好心情,顺水推舟,把皮试这道程序批发给了他。
“真的?哈哈哈,那怎么好?”孟之经的脸瞬间绽放了,比菊花灿烂多了,“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