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方叔记起来了,想不到严实还真能拉下脸来,如此看来,严实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了。”方琼转怒为喜,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拜了一个十四五岁的毛孩子为师,想想就让人发谑。
“方叔,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念槐不是傻小子,更不会不知轻重。现在有了作院的突火枪,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做多了。而且,严实今天跟将主说,他想脱离作院,到忠顺军里来,被将主拒绝了。”王坚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话,这大概是公输念槐见到王坚说话最多的一次。
“还有这事?严实好好的作头不做,怎么想起到忠顺军里来了,哦,是否与念槐有关?”方琼说着说着,又把目光转到公输念槐身上,公输念槐真怕了这老头了,老头有些一根筋,善恶之间的界限极其分明。
“方叔,这跟小侄一点关系都没有,小侄也是刚刚从王叔的话里才知道的,您若不信,请问孟兄,他一直跟小子在一起的。”公输念槐一想得了,这顶帽子戴在自己头上不合适,旁边就有一个衣帽架,往那上面戴,绝对合适。
“呵呵,念槐,你紧张什么,即使严实从作院退了籍,也是他个人的事情,由不得他人替他作主拿主意。你那个用突火枪作礼炮的主意,将主采纳了。不过,念槐,要是突火枪的竹管再长些,药量再多些,若是再混拌上些铁砂铁钉之类的,效果是否会更好些?”
“王叔说得是,在短距离上,一扫一大片。”公输念槐点点头,这个主意孟之经在作院里观炮时就曾经提出过,现在王坚又提了出来,可说是英雄所见略同,这可能就是打过仗与没打过仗的人的区别吧。
“有多远?我在作院看他们的演示时,火焰足有三丈长。你还能加长到多远?”王坚的军人气质表现出来了,俗话说三句话不离本行,还没到三句话呢,王坚又回到他熟悉的行军打仗上来了。
饶是王坚这样的军事大伽,依然有他的历史局限。他的思维还停留在机械能上,没有意识到化学能在军事上带来的巨大改变。
“王叔,您不觉得加长竹管的长度是浪费吗?”公输念槐还得给王坚洗脑,只有这些活跃在战场一线的指战员们认识到化学能的应用给军事上带来的改变,才能推动新军事学说的进步。
而且光明白不行,还得实践。
“浪费?念槐,此话怎讲?”王坚眯缝着眼睛,手不自觉地捻起胡子来。
“王叔,竹管加长到多长才算长?太长了,就显得粗重,就得增加士兵数量,药量也得增加,即使喷出的火焰长达十丈,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与短兵相接也差不多吧。小侄没打过仗,但小弟知道士兵就是战斗力,损失士兵就是降低战斗力。要是如您所说,在战场上,喷完一根竹管后,还有时间重新装药吗,显然很难,而这时,敌人冲上来,士兵拿什么抵抗?几个人抱着竹管子横扫?哈哈,恕小侄语出不恭。”
“哦,那......?”王坚沉吟着,“那,突火枪确实很好,念槐所言也有道理。难道就没有改进的办法了?”王坚显然被突火枪吸引住了,今晚上过来,看新药可能就是一个由头,重点还在突火枪上。
“呵呵,严作头瞒得真严实,王叔,你看没看突火枪里扔圆球?”孟之经凑了过来,这就是军人的特点了,一谈起打仗兵器之类的,肾上腺素分泌就超常。
“突火枪里喷圆球?这是怎么回事?”王坚抓过马扎放在屁股下面,坐了下来,看来他想好好听一听了。
“来来,都坐下,呵呵,方叔,您随意啊。”王坚招呼着几个年轻人,忽又想起方琼来,这个老头并不在他的招呼之列,身份却又超然,在方琼面前,王坚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了。
“你们谈,我也听听,念槐弄出来的新玩意儿值得一听。”方琼拿把马扎坐到王坚对面,两人对桌而坐。
张言、王大力与牛犇只知道上午两位公子去了作院,也知道是为了观炮,想不到里面还有了曲折,突火枪横插一杠子,平空出现在三人的耳朵里,只听名字,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关键就在于,这根突火枪又是出自公输念槐之手,公输念槐出品,必非凡品。
王小春是谁?作院里的一名低层工匠而已,能研制出突火枪来?谁信呐!公输公子不去,怎么就研制不出来,公输公子一去,怎么就研制出来了?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孟之经等众人都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起作院试炮的经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