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以左右皇帝人选的人,能量会小吗?只要那位点了头,在大宋这块地面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咄!禁声!”方琼左右看了看,“念槐,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官家的事情,朝中相公们狗皮倒灶的事情能随便说吗?”
“呵呵,”公输念槐越发觉得方琼这个半大老头很有意思了,“方叔,您也得注意言辞呀,相公们的事情怎么会是狗皮倒灶的事情呢,哈哈哈......”
方琼瞪了公输念槐一眼,并没再说什么。看来宋人对现在这位官家的来历与登上皇帝宝座的过程,也是知之甚多,而且并不忌讳私下里拿来当下酒的小菜。
“念槐,想不到你对朝政也了解不少。史通判的路子可以走,走不走得通再说。你现在就试着先把我说服吧。”王坚调整了下坐姿,看来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不被公输念槐说服就决不罢休的样子。
“呵呵,王叔,您别这样好不好,小侄压力很大哦。”公输念槐朝王坚做了个鬼脸,而后双手一摊,身子往后倒了下去。
“嘿嘿,你就做吧。没人扶你。”方琼笑骂着,手还是伸了出去,支在公输念槐的后背上,还轻轻地拍了两下。
嗵嗵嗵,脚步声传来,张言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李军使来了,正在门外等候。”
“李良来了?快,快让他进来。张言,李军使来了,还须通报?快领他来见。”方琼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朝张言挥挥手。
张言拱拱手,快步走了出去。
“李军使来了?阮叔,他还好吧。”自打寻得李军使三人后,公输念槐再没见到李良了,想不到这么晚了,李良反而寻上门来了。
“你放心吧,阮东来,伤势是重了些,离死还远着呐。”方琼很欣慰地瞧了公输念槐一眼,这小子也算有心,还记得阮东来的伤势。
片刻后,李良走了进来,一条袖管空荡荡地,甚是扎眼。
王坚也站了起来,拱手给李良施礼,“李军使,您怎么来了?随便找谁,您让人吱一声就是。”
“方管家,王统制,快请坐下,折煞李良了。”李良独臂一扫,快走几步,“李良还未谢过王统制相救之恩呢,唉。”
公输念槐走过去,扶着李良坐下,“李叔,您拿的这是啥?”公输念槐看见李良手中提着一个笼子,用布蒙着,看不到里面盛着何物。
“公输公子,您也请坐,李良冒昧前来,就是替妞妞与石头向您致歉的,还得感谢搭救之恩啊。”
公输念槐一愣,回来的路上,自己与李良相谈甚欢,怎么一天未见,李良就变得客气了呢。
“李叔,你说什么,小的不明白。”公输念槐挠了挠脑袋,目光扫过方琼与王坚,见两人神态自若,并无反常之处。难道他们始终如此?
“这是公子要的兔子吧?公子还要用来试药,妞妞与石头不懂事,也就您让着他。”说着,李良一把扯下笼子上的布,把笼子推给公输念槐,“公子作神药,是我等的福气,李良帮不上忙也就罢了,怎能再拿公子的东西呢。”
“都是孩子,顽皮些也正常。你拿回来作甚。念槐这里要缺兔子,让张言他们去抓就是了。石头不知道吧?”方琼接过笼子看了看,“我替念槐作主了,这两只兔子你拿回去。哦,东来的伤势如何了?”
李良接过孟之经递过来的茶盅,谢了一声,轻呷了一口,轻叹一声,“一个哑巴,痛也喊不出来。唉,吃了米囊子兔肉后,总算消停了些。”
公输念槐眨巴着眼睛,“李叔,阮叔伤在哪里?情况如何?”
公输念槐暗骂自己,阮东来当时躺在担架上,一路上就没怎么动过。自己当时竟然没太在意,这心不知是粗还是冷。幸而当时情况特殊,否则让李良怎么看自己。
王坚站起身来,“念槐,神药不是已经制得了吗,能否给阮大哥用药?”
此话一出,四人的表情立刻精彩了起来,方琼眼中显过一丝喜悦,瞬间又被担心替代。孟之经的嘴一下子张了开来,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脸蛋上竟然升起了红晕;而李良嗵一声站了起来,不,严格说来,应该是跳了起来,还带倒了马扎。
“公输公子,神药制得了?”李良一把抓着公输念槐的胳膊,嘴唇颤动,再也说不出话来。
公输念槐怔怔地瞧着王坚,心道,打过仗的人就是不一样,胆子真够大的,这不是拿阮东来的伤来试验新药吗?这才是真正的活体试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