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去我以前娘亲去过的地方,上次我本来说带你去的。”信千鸢在前面回答,跑的飞快。
半许之后,信千鸢停了下来,指着前面不远之处的宅子。
祾祯顺着信千鸢的手指看去,那是座深灰色的建筑,墙体之上附着枯干的爬山虎,看样子有些时段没有住人了。
“这儿是哪里?”祾祯张开嘴问了问,她不知道信千鸢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我母亲青葱时期经常来过的地方,她对我说在那屋顶之上是满城的春风。”信千鸢目光看向屋顶,“我娘和她的两个好朋友,曾经在上面看过满城的风景。”
说这话的时候,信千鸢朝着院子的后墙跑去,那儿有着一道深长幽窄的小巷,他朝着站在一边的祾祯招了招手,“祾祯快来。”
祾祯小跑的过去,信千鸢蹲着身子,在墙角处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垒在墙角,像只四脚壁虎般贴在墙壁上,朝上攀爬。
墙不是很高,信千鸢不一会儿就是顺利的爬上了墙头,朝着祾祯伸出一只手,少年的发梢也是从后背处滑落下去。
透过从少年发梢筛选的点点光,祾祯在在垒起的石块中踮起脚,他望着少年斜支着的脑袋,她脸上微微的发烫。
“祾祯,你的手,我拉你上来。”
信千鸢看见祾祯愣在那儿,他又是叫了声,摇了摇自己的手,“快来,我带你上去。”
“嗯.”
祾祯从失神中醒转过来,她抬起手朝着信千鸢的手一伸,任由上面那个少年朝上拽。
“祾祯,你怎么那么重.”
信千鸢在墙头上带着玩意的笑意,大大咧咧的开口。
祾祯闻言,她的脸有些红,目光低下偷偷瞄了瞄自己的腰身和大腿。
二人随着蜿蜒的矮墙爬上屋顶,趴在青灰色的瓦片上,脚悬在斜峭的飞檐上晃着。在斜峭的屋檐下有着精美,泛着铜锈的铃铛。
二人在屋顶上仰头望天,信千鸢脸上带着点点的惬意,梨涡浅浅,“其实这样看天也不是很高的,兴许只有我的一手之隔。”
信千鸢仰躺在瓦片上,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又是伸出手,漏过指间的缝隙是灰色的光,“也是很远的,我伸出手是抓不着的。”
祾祯和信千鸢并排躺着,她扭过头看着信千鸢,总是觉得少年的话中有话,“无论远不远,我们至少看得见,不是吗?”
“对啊,看得见,哪怕是海市蜃楼。”信千鸢嘴角的梨涡碎开,眉宇间夹杂着一抹暗伤,“祾祯,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怕很怕....”
“怕什么呢?”祾祯瞅着少年的眉宇,她的心仿佛被刺了一刀,疼楚噬去了她眼中的光。
“我前方的路。”信千鸢抽回手,枕在自己的脑袋之下,望着天,“成为侠者,这是我的梦。可前方的路我却看不清,我看到了只是若干年后,我仗剑走四方的背影,兴许这些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听到信千鸢的话,祾祯不知怎么回答。许多年后,当她再次回到越国,站在斜峭的飞檐上时,她会想起那日是她第一次明白那个学着喝酒,立志成为侠者的少年,其实他的内心是害怕的。曾经的那个少年看见的远方,可他终究将梦里的背影当作了自己将来的缩影,苦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