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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罚一出,这回是真安静了。
还怕治不住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越奕祺冷眉暗想。
穆元华在一旁忍着笑,肠子都快打结了!
————
煮好了饺子,穆元华吃了头一个……
“怎么样怎么样?”
越奕祺在一旁紧张地问。
穆元华皱着眉头咽了下去:“你没放盐啊?”
越奕祺惊了!
“啊我忘记了!”
穆元华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淡定地吃了第二个:“好在你刚刚抓白菜丝的时候加了盐。凑合着吃吧。”
虽说如此,越奕祺还是默默地去蹲墙角了。
穆元华安慰了他好久,这才将人安慰过来。
一转身,那几百个没放盐的饺子……都被蓝飞等人吃了个一干二净……
真是……够了!
————
吃完饺子刷了碗,蓝飞等人自觉滚蛋回去放鞭炮。
越奕祺搀扶着妻子出门去看烟火。
早上才下过雪,地上可滑。
穆元华虽然有丈夫扶着,可也还是打颤了两次,好在也没摔。
两人举步维艰地走了一阵,越奕祺干脆松了手,在穆元华面前半蹲下:“来,我背你。”
穆元华脸一红:“这也太难看了……被人看到了不好。”
“我背自己媳妇有什么不好了!你不是要去看烟火吗?赶快的,皇上赏的就那么几十盒,还被雪水打湿了一半……你再磨蹭蓝飞他们都该放完了!”
越奕祺催得紧,穆元华想想,还是上前去,伏在了他背上。
稳稳当当地背起穆元华,越奕祺一边慢慢地往前走,一边回头对她说:“说起来,这好像还是我头一回背你?”
穆元华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答:“是的。”
“我背过阿好阿爽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就没背过你……”越奕祺语气中带着几分内疚,“是我做得不够好。”
穆元华哑然失笑:“你没事背我干嘛!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或者是像儿子们那样年纪小,我不会自己走吗?!”
越奕祺没说话。
突然又下起小雪来。
穆元华赶紧撑开伞,扶着越奕祺的肩膀,取笑他道:“你说,我俩现在有没有有些儿像猪八戒背媳妇的模样?”
越奕祺笑了:“得了吧,你见过这么英俊的猪八戒?”
“老家伙!脸皮越来越厚了啊!”
穆元华咬牙切齿地伸手去揪越奕祺的老脸。
越奕祺连声告饶,夫妻俩闹得正欢,突然听到“咻——”的一声响。
穆元华赶紧扔了伞,一抬头,就看到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头顶上炸开。
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越奕祺你快看!”穆元华指着天上的烟花推着越奕祺的肩膀直叫他看,“是不是很美?!”
越奕祺只回头,不看烟花,看妻子的笑颜,答:“是。”
很美。
————
看完了烟火,穆元华心满意足地滚回屋里守岁去了。
夫妻两个围着炭火坐着,不说话,就算是干瞪眼也觉得有趣。
拿着火钳玩了半天火,穆元华一歪头,问一旁看着自己的越奕祺:“欸帅哥,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越奕祺伸手替妻子擦拭掉脸上的灰,不回答,反去问她:“你的新年愿望又是什么?”
穆元华想了想,答:“我希望新的一年里,国泰民安,我们的家人和美幸福。”
越奕祺被穆元华这种胸怀天下的情怀感动了:“夫人真崇高!”
“少贫嘴!”穆元华虚虚推了越奕祺一下,“该你了。”
越奕祺对她眨眨眼:“我和你差不多,不过,最后多一样。”
穆元华满脑袋问号:“多个什么?”
“我希望,来年能生个女儿,给你当小棉袄。”
“…………”穆元华目光深沉得要掐出水,“越奕祺,你觉得我是猪?”
想生就能生?
看到穆元华这是生气前的兆头,越奕祺赶紧涎着脸凑上去:“不不不,是我是猪!”
“少来!”
“啊长夜漫漫还要守岁,实在是太无聊了!夫人不如我们来做点有建设性的事情吧!”
“你奏凯!大过年的没个正形!”
“生女儿任重道远!不努力怎么能开花结果!来吧我亲爱的夫人!”
“……越奕祺你够了!”
————
终于,在二月,雪开始化了。
而穆元华的月信,还是没有来。
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啊亲!
穆元华纠结了好久,决定还是顺从丈夫的安排,让军中的大夫瞧一瞧。
这不瞧则已,一瞧嘛……
“恭喜将军,夫人这是有了身孕了。”大夫对着越奕祺长揖道,“只是小生医术浅薄,不能瞧出月份来。”
穆元华暗中翻了个白眼——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越奕祺你这新年愿望也太灵了吧?!
而知道这个消息的越奕祺真是心情……复杂。
皇上又写信来催他回去,他本来是打算雪化完了就走的,可现在穆元华又中招了……
三个月内不能轻举妄动,她不能陪他即刻动身……可留她一个人在漠北他又不放心不放心不放心!
纠结来纠结去,越奕祺的内心感受化成了一句话——
我了个大[哔——啊!
————
皇上消息灵通,越奕祺还在纠结怎么安置妻子时,穆锦章在雪化的那天,来到了漠北。
救苦救难观世音穆锦章啊!
越奕祺真想抱着他苦痛流涕一番。
穆锦章只拍拍越奕祺的肩膀,道:“你先去!我等元华过了三个月再护送她跟上。”
越奕祺连连点头,也不耽误时间,次日就骑了马,轻装简便带着几个侍卫南下京城。
日夜兼程,半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让越奕祺给缩到了十天。
回到家,越奕祺又马不停蹄地洗澡换衣服进宫述职,连儿子们都没来得及瞧上一眼。
处理完公务,先绕到穆家去给太夫人和岳父岳母磕了头报了平安,再回家见了父母,越奕祺就又换衣服马上要启程。
越夫人见儿子这样,急了:“你这赶着去哪呢!投胎呢?!”
“回去接元华,她一个人在漠北我不放心。”
越奕祺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
越夫人赶紧让奶妈子将三孙子抱过来:“着急什么!明儿再走!孩子们都多久没见过爹了……阿难都还没被你抱过呢!”
越奕祺扭头看了一眼仍在襁褓中的小儿子,顺手替他擦了个鼻涕泡,没抱,只对越夫人说:“这阵子天气反常,小孩子容易生病……就劳烦母亲替我照顾他们了。”
越夫人无奈:“妻子是妻子,可儿子就不是儿子了?抱一下又费多少功夫?!”
“怕他哭又要哄半天。”
越奕祺解释着,出了屋子。
门外,阿好阿爽两兄弟就站在门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齐刷刷地叫了一声:“爹。”
越奕祺应了一声,系着袖扣,蹲下来扶着阿好的肩膀道:“爹回去接你娘,你在家好好带弟弟,知道吗?”
阿好重重地点点头:“爹你就放心去吧。在漠北过到明年再回来也可以。”
越奕祺差点儿没蹲住。
在大儿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越奕祺道:“小兔崽子,你爹呆得你娘可呆不得!不理你了,你爹先走了!”
越奕祺话音一落,阿爽就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爹!帮阿爽把这个亲亲带给娘亲,说阿爽想她了,让她赶快回来。”
越奕祺心里泛酸——
想我帮你占我媳妇的便宜?
没门!
————
越奕祺才出京城七日,穆元华那边也过了危险期,准备准备,也开始动身了。
这日,晓风和煦,阳光明媚。
马车慢慢地行在路上。
穆元华打开了车窗的一道缝儿,看车窗外的风景。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忍住扑通扑通的心跳,穆元华将车窗整个推开……
窗边,有个男子骑在骏马上,低头对着她笑。
穆元华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故作戏谑地问——
“帅哥~去哪呀?”
越奕祺也跟着笑弯了眉眼——
“我去接我媳妇儿呀~”(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