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仅因为这些下人大部分有逐风堂的背景,方便行事,更是阿颜用熟了的,知道她素日的习惯,用着也顺手些。
谢氏原还以为明心静心也要被打发了,如今见阿颜说要留下,倒是笑道:“难为你还记着她俩,头几年我还跟她二人提起,她们是你爹爹找来的人,若是愿意大可以还是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毕竟你一点消息也无,留着她们也是耽误了。可谁知她二人怎么都不肯走,非说要等着你回来,还说等一辈子也心甘情愿。再后来,你爹爹也问过她俩的意思,终究是感念她们对你的一片心,也就由着她俩留在这院子里。”
阿颜听了也是感慨,却也笑道:“女儿瞧着这院子被打理的很好,自然是多亏了母亲,可也有她二人的功劳在里面。若是我一回来便打发了她们,总是让人寒心。不过其他人确实不必留在我这了,伺候的人已经够多了。”
谢氏却仍旧记着阿颜小时候的惊险,只道:“回头我瞧瞧你带来的人再做决定。”
阿颜知道谢氏担心她,不过她对自己的人也有信心,当下便也应了,只说让谢氏帮着调.教/调/教规矩那是最好。
喝了一盏茶,谢氏又问起豫王,这回陆欢颜直接把在通州的事又详细的说了一遍,并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只说是豫王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恰好遇到,这才仗义相助。
谢氏听了心里却另有一番掂量,阿颜要回京的消息分明是北堂曜使人递了来的,可是豫王被召回京,怎么会从西面边疆走去了江南?还那么巧遇到了阿颜,勘破了她的身份?若说是因为他一直放不下当年的事,那他又是怎么提前得知阿颜就在杭州的消息?看来自己有必要跟陆平川好好计较一下了。
陆欢颜并不知道北堂曜这事在谢氏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她也好奇陆平川和谢氏怎么会知道她这几日要来京城,还每天去码头等着,万一她是从陆路来的怎么办呢?
阿颜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谢氏一愣,旋即道:“半月前豫王就送来消息,阿颜不知道吗?”
陆欢颜有些懵,北堂曜怎么会在半月前就送了消息给家里?半月前她似乎是刚刚从杭州动身吧?如果是那时候北堂曜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他是不是还知道了其他的?又是如何知道的?
陆欢颜和谢氏各怀心思地又喝了一盏茶,谢氏还是着急想找陆平川商量,又想说明日回娘家的事,便起身离开了。陆欢颜送了谢氏出院子,转身又瞧见院门上的“桃溪院”匾额,直接去了书房。
叫采薇给磨好了墨,陆欢颜沉吟着写下了“拙意阁”三个字,是给自己的书房题的。花厅则是“日新斋”,又给院子后的花楼写了两句,因着花楼在院子南边,便用了穿越前读过的两句“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
至于正房的匾额和对联,阿颜没有动笔。她前世的正房里挂的是陆平川亲笔题的“四宜堂”,取的是四时皆宜宿的意思。至于其他地方,陆平川总是想来想去、改来改去,一直定不下来。直到后来她跟家里闹僵,这事就一直耽搁下来,以至于最后到她嫁去晋王府,这院子里的亭台楼阁都还没有个名字。
只希望,这一世,爹爹仍旧能帮她写好“四宜堂”三个字,她便也知足了。想到这,阿颜提笔写了“常乐斋”三字。写完后放下笔,自己瞧了几遍,又吩咐采薇将这些送去爹娘的静恒院,这才出了书房。
站在回廊上,阿颜仰头望着初升的新月,招来有缘,轻声道:“去查豫王。”
有缘一愣,问道:“小姐想查什么?从哪里查?”
陆欢颜眉目沉凝:“一切。杭州。”
有缘点头应是,转身便没入了黑暗之中。这时陆欢颜才发觉院子里有些黑,待她从回廊走出来,便见明心和静心提着灯笼在院里挂着。
二人见了阿颜连忙行礼,阿颜点头道:“我已回明了母亲,将你二人留在我院子里。只是这些年,我身边一直是有缘和采薇伺候的,你们要多向她二人学学。有缘谨慎沉稳,采薇率直机敏,都是好相处的。”
明心和静心不意阿颜还会跟她们说这些,二人本以为小姐早就不记得她们了,今日还伤心了一回,这下竟是喜出望外,激动地连连叩首。阿颜拉起她们,又笑着安抚了几句,这才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