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口舌。笑天有的是办法叫你开口,你该清楚他的手段。”
谭义守猛地抬头瞪着她:“小姐,这真的是主子临终的吩咐!”
陆欢颜冷冷一笑:“老谭,如今你还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谭义守目呲欲裂,半晌,才泄了气一般跌坐在地上,喃喃地道:“是,是我,我自作主张瞒下了消息。可,可那是因为,因为别的事情。”
陆欢颜和方笑天对视一眼,问道:“什么事?”
谭义守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她:“小姐有所不知,主子临去前都是神志不清的,只有最后,清醒了一会,他交待,交待说,要尽快下葬,还指定了地点。说是,不必特意通知你,免得你赶不过来耽误了时辰,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所以你只是后来继续瞒下了消息,一开始不派人通知我其实是师父的主意?”陆欢颜挑眉,“师父葬在何处?”
谭义守茫然摇头:“我只知道是西郊外,具体却是不知道的。”
陆欢颜冷哼一声:“你不知道?难道你不跟着吗?”
谭义守摇头:“季先生让我留下,我也不愿意看着伤心,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季寻来了!”陆欢颜和方笑天几乎同时提高了声音,相视之下发现对方眼里的惊讶,“他什么时候来的?”
谭义守仍然瘫坐在地,方笑天上前将他搀起来,扶着他坐到回廊上,道:“季寻什么时候出现,都说了什么?你慢慢讲。”
陆欢颜也跟着来到回廊,探究地看着谭义守。
谭义守一直随侍在傅流年身边,却并不参与逐风堂的任何事务,很多事情傅流年也没有告诉过他,他自己也不会去打听,是以他根本不清楚季寻的事。
谭义守把傅流年离世当晚,季寻带人前来,将傅流年遗体带走的事讲了一遍。
陆欢颜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方笑天问道:“季寻带的人可是堂中兄弟?”
谭义守一脸茫然地摇头:“可能是吧。”堂中兄弟他也认不全,更何况那天他伤心之下哪有心思管那么多。只以为季寻带来的人,都是逐风堂的人了。
陆欢颜问:“安夏一直都不在吗?”
谭义守点点头:“小姐你离开之后,安夏再没出现过。转天,他派来守着这个院子的人全都撤走了。”
陆欢颜吃惊不已,看向方笑天。
据有缘说,傅流年去世的消息就是安夏多方打听出来才告诉方笑天的,可是安夏一直都没有出现,他的人也撤走了,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方笑天也是惊惧不已,他从没怀疑过替安夏传来的消息,可如今看来,这中间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欢颜喃喃自语,旋即道,“走,去找安夏!”
离开前陆欢颜还是对方笑天嘱咐道:“你先安排人看好了谭医,莫要让他出什么事。我待会回来跟你会和,从这回家。”
琉璃胡同很近,陆欢颜只用了片刻功夫就到了逐风堂分舵的院子。
夜色渐深,陆欢颜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跃了进去。
整个院子都没有掌灯,黑漆漆静悄悄,完全不是正常的情形。
陆欢颜的心不住往下沉,以极快的速度找遍整个分舵,一个人影也不见,而且什么东西都找不到,仿佛这里就是一座空置许久的宅子,竟没有丝毫逐风堂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除了他们自己有计划地撤离,那就是被人攻击后有心人布置成这样。
可会是谁呢?
陆欢颜第一个想到的是苏哲柳,她端了七星门的堂口,他来以牙还牙了。
可是,如果是寻仇,不会一点消息也传不出来。
同样,江落寒也不太可能,毕竟外人若是有什么动作,不可能堂里没有消息给陆欢颜。
季寻吗?他带走了傅流年,葬在了西郊。他记恨自己,却只能先来对付安夏。他把分舵毁了,让自己找不到线索?
陆欢颜在院子里的石头鼓凳上坐下,拖着下巴开始琢磨起来。总觉得还缺点什么,陆欢颜拍拍脑袋,感觉智商不够用了怎么办?
“阿颜!”
是大哥的声音?
陆欢颜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见陆彦扬提着气死风灯向自己走过来,他身边跟着的竟然是,北堂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