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聋了呢!我叫你那么多声,你怎么不答应?”
老头举起拐杖照着哈梅斯伸出的手指就是一下,十指连心,直疼得哈梅斯抱着指头哭喊。
“臭小子,我还以为你改变了不少,原来是块朽木,不可雕也。有求于人不愿低头(顶棚太低,哈梅斯进去要弯腰低头),别人容不下你,便轻言放弃,这就是你的求人之道吗?”
哈梅斯闻言,羞愧地低下了头,或许自己真的不够虔诚吧。这次十之八九是怀着私心来的,却没想过别人凭什么要帮自己,不,是再次帮自己……
这些都是平时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奢靡生活种下的堕落、黑暗种子,想要根除,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
“对不起,老伯”,哈梅斯双手合十,向老头鞠了一躬,道:“是我太鲁莽,太自私了……”
“年轻人,不要那么浮躁,多动手,少动嘴……”
“是是是!”
……
老头领着哈梅斯走到另一个竹制的小屋里,这让哈梅斯怀疑这一片的所有建筑都是老头的“财产”……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是一张竹制的简易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套陶制茶具,从其不规则的外形看来,应该是老头自己制作的。
茶几旁烧着一壶开水,已经“咕嘟咕嘟”地沸腾了……
“老伯,您知道我有事求您,那您一定知道我为何而来喽?”盘坐在茶几前的哈梅斯撑着茶几将头伸向老头,急不可耐地问道。
按他以为,他已经显现出了足够的耐心,眼见着太阳已经徐徐下落,哈梅斯急切地想要早点回家与妻女共进晚餐。
老头却不愿成人之美,摆了摆手,道:“不急不急,等喝完第四道茶,我们再说正事。”
“什么是第四道茶?”哈梅斯疑惑问道。
老头笑嘻嘻地解释道:“就是过了四遍水的茶,哈哈哈~”
“哈?那得等到啥时候?快泡第一道吧!”
……
四道茶喝完,两人则是两副完全不一样的神态,哈梅斯就像憋了一泡尿一样急切地等着解决,老头却如老僧入定般稳稳坐着,细细回味茶香。
“三道四道是精华啊,小子,你喝完有什么感想吗?”老头目有深意地看着哈梅斯,问道。
哈梅斯知道,要进入正题了,正了正身子,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道:“我感觉吧,这喝茶就是让人慢下来品味人生的,可是我现在确实有急事,慢不得啊!”
“嗯,说得不错!”老头似乎只听前半句,而自动忽略了后半句,继续说道:“你可否说说这茶与壶的关系?”
哈梅斯盯着这壶与壶里的茶看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什么门道来,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茶有茶的宿命,壶有壶的因果,过客有过客的约定,世间万物,都有着各自的信仰和使命……”老头说到一半,突然将目光转向哈梅斯,不再说下去。
“So?”哈梅斯心中疑惑,却没有直接提出来,他知道这种人就喜欢故弄玄虚,明明十分简单的道理,非要说得那么高尚,那么冠冕堂皇……
“老伯,您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来找您吗?”哈梅斯一脸苦相,希望老头可以放他一马。
“你丢东西了!”老头说得斩钉截铁,这话就像尖针一样,一语中的。
哈梅斯如遭雷劈,没想到这老头说得如此轻松洒脱,就像一个人只丢了件寻常的物件……
可是哈梅斯丢的,却是他最宝贵的财富,他赖以生存的技能--球技!
老头见哈梅斯久久不语,自动理解为默认的意思,语重心长道:“你就是那茶壶,你丢的东西就是茶,第一道茶终归太平淡,喝完可以续上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只要壶还在,就可以一直续下去……不是吗?”
哈梅斯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就是那茶,丢失的茶就是球技,茶可以再续,也就是说自己的球技可以重新练回来?
一直困扰哈梅斯的问题,被老头一语道破。
可是,自己真的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吗,哈梅斯不禁黯然,自己已经25岁了,现在还要去从头开始练习球技吗?虽然只是一只弱势脚,可这项工程依然浩大,耗时费力。
而且,就算他有那个毅力坚持下去,球队又会愿意等待他重新练好右脚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哈梅斯明白25岁拿着高工资的他,如果不能立即为球队创造出价值、奉献力量,那他便会面临失业的危机,因为不会有下家愿意接手一个“残废”……
刚刚看到一丝希望的哈梅斯,再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