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啦好啦,莫要再逗她了,再逗她她可就更坐实我是为你所迫了。”沈枫终于看不下去,一五一十跟汝儿说了。
小丫头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小狐狸的狐狸皮下面原是一个软软白白小兔子的心肠,刚想打量打量,便被小狐狸恶狠狠的一个眼神吓得缩回了沈枫后面。
“您,当真还不宣召那个女人?公主在宫门口放了个人进来,说是那个女人的丫头。”
“不急。”
思齐手里拿着一把弓,细细瞄准靶心,一箭射出,箭簇稳稳当当停在了红心处。眼眶下的两只眼珠极黑,就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渊,怕是投颗石头进去,也听不见丝毫声响,就如同他整个人一样,阴郁、深不见底。
享受猎物最好的方式,自然是要先让到手的猎物感觉到危险,战战兢兢地活着,等到猎物精神濒临崩溃的一瞬间再出击,那个时候猎物迸出的血液,最红,也最鲜美。
“等等,封那个女人为王妃,择吉日成婚。”
“啊,这,大王子……”看见思齐一个眼神扫过来,说不出的阴鸷,忍着不舒服却还是恭顺地道了声遵命!
思齐嘴角微微向上抬了抬,阳光扫到他眼睛的位置,将眼底的阴寒统统掩了去。若单论样貌,思齐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鼻梁高挺、眼窝深遂,身材颀长、宽肩窄腰,实在是英武过人的一个男人。除却那黑了的一颗心,倒也是北疆的少女们思春的楷模。
既然猎物已经插翅难飞,何不好好享受带给猎物的恐惧呢,他要将母亲受过的痛苦,一一还到父皇心心念念的女人的女儿手里,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百倍千倍地还给她!
沈枫眼皮跳了跳,正想着这北疆的大王子断断不会让她好过多久,就听到让她备嫁的消息。不上报父母、不合八字,既无媒妁之命,也无父母之言,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太大的折辱。沈枫不是耽于名利之人,她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些,她原本就不属于他,连他的人都不在乎,对这些蜗角虚名自然是不在意的。只是小狐狸却坐不住了:“我那个哥哥有心羞辱你,你坐得还那么稳当,这只是个开始,你当真不害怕?我……以我的能耐,我护不住你。”
“我既然敢留下,自然足以自保,你无需为我忧心。”
“你知道吗,从小时候我就怕我哥哥,可是他却很宠我,我却感觉不出他对我有丝毫亲情,父王宠我,母妃宠我,都是因为我是他们的骨肉,可是哥哥宠我,我却看不出是为什么。只是自从他宠我以后,在北疆便再也没有人是我的朋友了,他对我越好,旁人就越不与我交往。其实,你是第一个不怎么怕我的人,我想跟你做朋友,一见着你,我就觉得能跟你做朋友。小时候一个宫女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玉碟,我伸手去扶她,她没敢推拒,可是身子止不住地抖,我温声跟她说无妨,不碍事的,可第二日便听闻那个宫女投井自尽了。我……我不想让你嫁给我哥哥,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沈枫握住小狐狸的手,企图将自己身上的暖意渡给她一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小狐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连汝儿也看不过眼了:“公主,我,我不太会安慰人,只是,我相信我家小姐,你也要相信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