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还要继续战斗下去

解散最高议会……这仍旧不合规矩。规矩说到底都是人制定的。联邦幸运，或者不幸迎来了一位强势到了极点的执政官。那么很多规矩就必须要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就好像是现在，原本那些次级执政官，护民官与财政官应该与执政官一齐，坐在圆形的大桌子侧面一起议事的。但是现在，他们却不得不像是最为谦卑的奴仆一样。拿着他们手中的文件，规规矩矩的等在尤利西斯的书房外面，等着尤利西斯的召见。

    这不得不说是一项侮辱。不过觉得他是一项侮辱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现在等在尤利西斯门外的这些家伙，不是习以为常，就是更近了一步，觉得这不单单不是侮辱，反过来还可以说是荣耀。

    就是这样。乌瑟的城市总监，一个四十岁的，典型的联邦贵族就是其中之一。他像是其他所有人一样，一边跺着脚，以便让开始发冷了的双脚暖和起来，一边像是真事儿一样的赞美着尤利西斯的丰功伟绩。

    他们的语气非常平淡，非常矜持，完全感觉不到谄媚的意思。就好像是最公正的第三方评论员一样。

    说起来这也是一门功夫。如果太过谄媚的话，尤利西斯会把你当成无能的小人然后做掉。而如果不赞美他的话，他就会把你当成异议分子杀全家。其中的尺寸非常难把握。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做到乌瑟的城市总监这个职务上。他想必是下了苦工。

    这就是伺候一个暴君——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暴君的苦头。首先，你必须要是个佞臣，其次，你特么的还得是个有能力的佞臣。这两条刷下了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选。

    因为有能力的人通常也比较有骨气。而拉的下脸来做佞臣的家伙大多数都是废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名谦卑的桀骜着的仆人走了过来。向那名城市总监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执政官在等着您呢，大人。”那名城市总监焦急的从容着，对刚刚与他闲聊的几个人续点头示意。然后就随着那名仆人进去了尤利西斯的书房。

    尤利西斯的书房很大，也很高。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神庙或者宫殿。而在正中央，那座同样很大很宽敞的办公桌上伏案疾书的尤利西斯，就是这里的神明与皇帝。在加上几个围在他身边的，矜持的像是雕塑一样。能够从尤利西斯的不经意的小动作中看出，他需要水，热水，冰水，咖啡，茶还是苏打水。热毛巾，暖炉，处在办公桌哪个位置的哪份资料的秘书与仆从们，看上去也像是侍立在神明身边的神仆一样。

    每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城市总监都会觉得压力很大。但他同样不敢将这种压力表现出来。他要装作若无其事，要装作矜持，要装作有个性。更要装作在这个基础上，发自内心的崇拜着尤利西斯。这种苦差事甚至有时候让他郁闷的想要自杀。

    “来了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没有抬起头，尤利西斯仍旧在阅读着某一件文件。他一边看着文件，一边这样说道。

    于是城市总监凑了过去：“是的，执政官。”说完之后，便将他手中的一份文件递了上去。由一名秘书转交给尤利西斯。同时说道：

    “您交代的，这一次针对蕾比莉雅?格兰诺瓦将军的流言。这些流言的大致分类，以及其来源。还有源头。都已经查清楚了。就像您猜测的一样，并不是一股势力做的。除了原本的那几家军功贵族，以及蕾比莉雅将军的政敌之外。还有部分间谍来自南方的诺亚，一部分来自几个东部军区的附庸国。一部分来自正在与将军对战的新三王同盟。”

    “嗯……那几家贵族就算了。外国势力不用在乎。全都抓起来，然后宰了吧。”尤利西斯点点头，然后这样吩咐。说完之后就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尽管时间不多。尽管他还想要和尤利西斯多说两句。但是在尤利西斯这么吩咐之后，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行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尤利西斯再一次叫住了他。

    “正在与蕾比莉雅交战的新三王同盟。他们的流言你可以确定是这个么？”说完之后，尤利西斯扬了扬手里的那份文件——这个动作吓了他一大跳。不过在看到那个文件是自己带来的，并没有任何修改之后，城市总监松了口气。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是的，就是这个。”

    “唔。”于是尤利西斯再次挥了挥手。城市总监再次转身，离开。这一回尤利西斯并没有再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