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问了一件事。”于彤只说了一句,就又哭了起來。
“你别哭啊。”李晓宁拍了拍于彤的肩膀说道,“倒是说说他们问的是什么事!”
“他们问……”于彤抽泣着说道,“他们问我跟你……跟你有沒有发生……发生性关系,问我是不是你……你包养的情妇!”
“你怎么说的。”李晓宁的面色凝重了下來,显然这些人是冲着自己來的,他们竟然能找到于彤,看來前期工作沒少做啊。
“我当然是不承认了。”于彤抬起头來说道,“可他们说有我和你一起开房的证据,后來,后來他们找了个医生來给我做了检查,才把我放了。”于彤说完,又哭了起來。
于彤虽然沒明说,但是李晓宁也明白,他和于彤确实沒有发生过关系,于彤还是个处女,纪委不相信,肯定是找人來检查于彤说的是否属实,而且审讯过程中,肯定还使用了其他的手段,这对一个小姑娘來说都是难以承受的压力。
李晓宁慢慢握紧了拳头,有人想查他,他不在乎,可是对于彤做这些事情,却让他出离愤怒,他强忍着怒火问道:“他们还问了你别的吗!”
于彤摇了摇头说道:“沒有,他们反复问的就是这一件事,问我和你是不是情人关系,我说我们只是朋友,是清白的!”
李晓宁明白了,这些人想通过生活作风问題把自己掀倒,但是他又有一点儿不明白,别说自己和于彤之间沒有发生过关系,就算是有,自己一个沒有结婚的人,就这么一件事,能把自己整倒。
再联想到白登科和顾芸失踪的事情,李晓宁是真明白了,这些人想整倒自己,但是手里却沒有证据,所以便从自己身边的人下手,想通过男女关系问題作为突破口,先把自己掀翻在地,然后再步步紧逼。
不用问,白登科和顾芸肯定也是被纪委的人关起來了,顾芸那边倒不用担心,因为他和顾芸之间也是清白的,纪委的人问不出什么來,但是白登科就不同了,纪委秘密审讯白登科,肯定是问自己的经济问題。
李晓宁虽然沒有贪污受贿,也沒有以权谋私,但是在和一些企业合作过程中,也是打了一些擦边球的,最起码一起喝酒吃饭的事情是有的,而白登科作为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很多事情都是全程参与的。
纪委到现在也沒有來找自己,倒并不是说白登科在这五天之中什么也沒说,而是可能白登科所说的还不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想到这儿,李晓宁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他倒并不是怕纪委查自己,因为除了斩手那件事,其他违法违纪的事情,他一件也沒干过,而是心惊于对方布局如此之深,而且如此能够忍耐,这是不动则以,动就要彻底搞倒自己的节奏啊。
令李晓宁想不通的是,到底是什么人敢这么做,因为经过上次林夕受伤的事情之后,现在整个滨海官场都知道自己是林国栋看中的人,即便是薛国平也未必会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去得罪林国栋的。
难道说不是市纪委的人在查自己,这个念头立刻被他否定了,因为先不说自己在省里根本沒有树敌,就冲省纪委书记郑昶对自己的赏识,也不会主动來查自己,而且还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姿态。
至于说开发区纪委,也不可能,首先自己是市管干部,开发区纪委沒有权力查自己,其次有赵伯韬和夏言这两位的前车之鉴,现在开发区纪委也不会再有人自讨沒趣地來找自己麻烦。
想來想去,这案子还是市纪委在办,既然是市纪委牵头办的案子,薛国平肯定知道,因为范平元向來都是和薛国平穿一条裤子的,沒有薛国平的授意,范平元不会这么干,但是李晓宁却想不明白,薛国平为什么要这么干,先不论自己和林国栋的关系,整个滨海谁不知道自己是刘奇峰的嫡系,整自己就是旗帜鲜明地和刘奇峰作对,现在刘奇峰是省委常委,得罪一个省委常委有什么好处呢。
突然一个念头在李晓宁的脑海中闪过,难道这一切的根本目的并不是针对自己,查自己还是为了对付刘奇峰。
这么一想,倒也合理,刘奇峰虽然升任省委常委,但是也离开了滨海,自然也失去了对滨海的掌控,这个时候查他在滨海的事情,最合适不过了。
可是,光凭一个薛国平,他能有那么大的野心和胃口吗,还是说,在薛国平的背后还有着更大的势力,如果有,又是谁呢。
“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在天边划过,浓浓的黑云从海上一点一点地压了过來,渐渐增强的海风吹在脸上,带着淡淡的腥气……
暴风雨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