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的维族妇女都裸着脸上街,她也依然安静地守在家中,而且只要家中有男人的面孔出现,她就会把自己那张美丽的脸蒙起来。丈夫不在眼前时,她永远都不会揭开面纱,她的美丽的脸只为丈夫展示。
像往常一样,妻子把丈夫送到家门口。几十年如一日,夫妻相敬如宾,她心甘情愿地做他们夫妻感情的守望者。
阿旺阿吉跨出家门,然后习惯性地向妻子摆摆手说:“回去吧。外面冷得很。”
妻子温婉地点点头,坚持看着丈夫远去再关门。
阿旺阿吉和儿子离开了家,走在熟悉的小巷里。小巷细长而幽静,阿旺阿吉每天在这个时辰在这条小巷里风雨无阻地走了几十年。他每天必须赶在众多的穆斯林们到达清真寺做礼拜之前先赶到。
儿子搀扶着父亲行走在熟悉的小巷里,此时天刚蒙蒙亮,如果对面有来人,基本看不清面目。何况小巷子里并没有什么人走动。西北人不像内地的南方人勤快,天不亮就起来营生。西北人很少在太阳升起之前走出家门。几十年如一日,阿旺阿吉却是西疆起得最早的人之一。
阿旺阿吉的儿子抬眼看看五十米之外的小巷口,心里涌起一股热浪。
轿车已经静静地停在小巷口处,只等阿旺阿吉父子走出来。轿车司机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不停地擦拭着车窗玻璃,他希望能带给阿旺老人一些清新的感觉。
就在阿旺阿吉父子快要走到小巷子口的时候,突然三个头戴面罩的人手持尖刀,倏地一下同时蹿了出来,挡住了阿旺阿吉父子俩的去路。
“谁?要干什么?”儿子一惊,本能地把父亲挡在身后。但见三个蒙面人忽啦围了上来,挥舞着尖刀就砍。
尽管已经感觉到可能可出事,但此时此刻,阿旺阿吉父子俩却没有任何防范准备,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敌人会那么快就下手,而且要置他们于死地。
瞬间,阿旺阿吉的头上和身上已经挨了十几刀,老人猝不及防地“啊、啊”叫着倒在血泊中。在一群暴力恐怖分子面前,阿旺阿吉只能是一个无能为力的老人,一个生命危在旦夕的老人。他那光芒四射的“阿吉”身份,在此时此刻毫无震慑力。
儿子本能地护着父亲,但是“嗖,嗖,嗖的尖刀向他一遍遍划来,既把他和父亲隔开了,也令他身中数刀。但他决不屈服,他一边与暴力恐怖分子徒手搏斗,一边大喊:“救命!”他想唤起停在小巷口的轿车司机的注意。但他的声音太微弱了,他和父亲遭袭击的地方距离小巷口还有30多米远,而且小巷两旁的人家都被宽门大院严实地挡着,大部居民仍在睡梦之中。
阿旺阿吉父子俩同时倒在血泊中了。这件事的发生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恐怖分子收起尖刀,带头的那人,朝血汩中的人吐了一口口水,“老东西,好好念你的经吧!”说完,三个家伙顾不上擦去溅到手背上的血,趁着黎明前的昏暗,仓惶逃窜。
阿旺阿吉身中二十七刀,老人家在被拉到医院的路上,就停止了呼吸。他的儿子被砍了二十二刀,已陷入极度昏迷之中。
抢救室一阵忙碌。
李晓宁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他命人在抢救室门前用人体隔出一个禁区,禁止越来越多的群众围观探视。阿旺阿吉被刺杀的恶讯,在这个早晨,像传染病一样,不可遏制地在群众中间传染开来,一时间,人心慌乱。
市委书记王启明是坐着田大庆的车赶来的。田大庆沉重地检讨:“王书记,我有责任,我们警方保护不力。”
王启明制止说:“千万别说辜负了我。是他们的动作太快,这事我也有责任。不过,现在不是总结教训的时候,赶紧想办法救人吧。”
两人赶到医院时,李晓宁告诉他们,阿旺阿吉的儿子已脱离危险,只是病人需要在观察室观察治疗。
两人松了一口气。王启明说道:“眼下我有两件事要做,第一要处理阿旺阿吉入葬的事;第二要给自治区做细致的汇报。你们的任务就是尽快追拿凶手。其实你们的事比我的事难做,咱们随时保持联络吧。”
王启明走后,李晓宁对田大庆说道:“我觉得这事肯定是阿卜杜勒安排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