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士兵铠甲锃亮,朝着土地庙围了过来。
“茨楞——”
士兵们自觉地分开在两侧,让进一人来。
一个年纪十八九的少年,从中徐徐走来。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手执一杆梨花长枪,丈八上下,气出如龙。
这就是十八岁时的谢洛白,他的枪法在当时已经小有名气,没有人能比得过他的枪法。
后来曲南陵对谢洛白的枪法评价是:
游龙一掷乾坤破,孤枪九连国境绝;狠踏天下百世兵,冷凝来路万人坑。
谢洛白来到姬三儿的面前,长枪往地上一杵,开口道:
“我乃京城戍卫游击将军谢洛白,接到通知这里有人械斗。”
看了看满地的疮痍,谢洛白皱了皱眉头,继续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姬三儿抬起头看了一眼谢洛白,嘴角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容,没有答话。
“嗡——”一点寒芒刷的指在了姬三儿的脖子上,“快说!”
从小到大谢洛白还没有被别人这么轻视过,这让自负的他颇有些不爽。
“当-”谢洛白手中一震,长枪被打到了一边去,若不是他抓得稳,便是要脱手了。
“你找死!”谢洛白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抬枪便要刺上去。
“将军且慢——”
远处,两人飞奔而来,身影矫健,飞鱼服,丝鸾带,绣春刀。
是锦衣卫的人。
“你们有何事?”见是锦衣卫来人,谢洛白也只好压着脾气问道。
见谢洛白面色不善,两人倒也识相,躬身抱了抱拳道:
“是骆指挥使派我二人前来,说是有要事。”
“什么要事,与我何干?”
那两名锦衣卫看了看姬三儿,又看了看谢洛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洛白道:“那你二人随我到那边说。”
随后,三人远远避开众兵卒和姬三儿,有一炷香的功夫。
被这么多士兵看着,姬三儿觉得心里别扭,起身想要离开,结果几名士兵握起长枪拦住他。
“没有谢将军的命令,你不能离开。”一名士兵开口道。
“放他走吧——”
远远地,谢洛白的声音传来,士兵们这才放下兵器。
姬三儿看了看眼前的士兵,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谢洛白,又想气又想笑,不知道这帮朝廷的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将手里的刀也给丢到了一旁,姬三儿背着双手吹起口哨离开了。
待姬三儿走远后,谢洛白也同两名锦衣卫拱了拱手道:“谢某便是不远送了。”
“谢将军客气了。”
随后,两名锦衣卫按了按腰间的绣春刀,蹑手蹑脚的顺着姬三儿离去的方向赶了去。
“通知衙门,让他们找人收拾这里。”谢洛白吩咐道。
随后,谢洛白踱步进了庙里,看了看破败不堪的庙宇,摆了摆脑袋。
突然,眼睛定在了一柄朴刀上,渐渐地,嘴角露出了笑来,自语道:“有点意思。”
随后,谢洛白走出土地庙,看了眼手下精神抖擞的兵士,“撤!”
土地庙里,一柄朴刀,插入地面半尺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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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晚生在此放胆妄言了。这‘第三朝廷’,我认为一定是有的。尽管对大多数人来说真很不可思议,但我想其势力是绝不会弱于东林党的。只说它不过几个阉人,非但盲目,而且是危险的。”
这人又继续道:“十年前,朝中正人君子几乎全军皆败,那是败在谁的手里?若说是万历帝一时失误所致那是皮相之见。归根结底,这场大败仍然是由于万历帝的失德。他一手造成了十万阉人,让十万人家变成残疾家庭,还要令人绝子绝孙,而后又将这十万残疾之人放在内宫,生活在帝王的身边。”
“此外又加上九千守活寡的宫女,这会导致什么恶果?许多恶果早已陆续出现,晚生以为将要出现的结果必定更加可怕!前辈们一心报国实乃万世楷模,但如无视强敌,毫无戒备,便贸然上阵,那即无异于是暴虎冯河。”
醉仙楼上,左光斗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
“你虽年轻,可话语确实分量之重,意义深刻。能被稚绳兄(孙承宗)赏识来的,果然都是非凡人。”
“谢谢先生谬赞,宪之还怕自己多嘴了呢。”史可法颔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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