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的阵仗,大栅栏哪家开业有过?”
“这二爷不是一般人,这中医院,不一般!”
“那混混纯粹就是找死,看人下菜碟,他今天是碰到硬茬子喽!”
……
阿玛迎着武桂与何柱,激动得手都颤抖了,肃文也跑前跑后张罗着,再看那毓秀,却正与查干说着话,那三大堂的掌柜的却与内务府御药房的聊得正欢!
“啪啪啪,噼噼啪啪,噼噼啪啪,”门外突然放起鞭来,众人都是一愣,还没到吉时,也没揭匾上的红绸,怎么会放起鞭来呢?
有人使坏?那多隆阿与胡进宝抢先跳了出去,肃文紧接着也跟了出去。
却见一帮长袍马褂的人纷纷走了过来,“二爷,给您贺喜!”
“二爷,给您道喜了!”
“二爷,感谢您给送的避瘟丹!”
“呵呵,二爷,就你拿我们这帮说书的还当人看!”
众人纷纷走出门口,连诚郡王毓秀也走了出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众人等。
常年在茶馆说书,养家糊口,一要看茶馆掌柜的脸色,二要看观众捧不捧场,这跟前世写网文一个道理,都指着几个老客打赏订阅,三还要没病没灾,不能停喽,一停老顾客全跑了,也真是怪不容易。
因此,避瘟丹可救了他们的急,也救了他们衣食父母的急,光说书没人听可不成啊!
肃文却有些感动起来,他笑着一拱手,大喊道,“承蒙各位爷看得起,以后,全北京城的说书的先生,常年免费供应胖大海!肃惠中医院随时候着您来!”
“那可真要感谢了!”
“谢谢肃二爷,谢谢!”
马上又响起众人的感谢声。
“行了,要什么吉时,我看现在就是吉时,王——”他看看毓秀,毓秀却笑着走上前来,“请您揭幕吧!”肃文笑着一挥手,作了个请的姿式。
“这么年轻啊!”
“这人什么来头?”
人群里又响起议论声,连岳老爷等人也是惊诧不已,而那何柱与武桂却恭敬地跟在他身后,三位大人也是一路陪着笑脸。
“刷——”诚郡王毓秀一下揭开了红绸,那烫金的“肃惠中医院”五个大字在日光下熠熠生光,夺人眼球。
“砰砰砰!”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多隆阿与胡进宝马上点燃了堆在墙角的“大地红”与“冲天雷”,只见门前烟雾弥漫,响声震天……
中午,在东兴楼宴请了北京三大药铺的掌柜及一干同行,那诚郡王及三位大人,两位总管及内务府御药房的主事,却死活不肯留饭,肃文也只得依他们去了。
晚上,墨裕、图尔宸并雅尔哈善又一并前来,与麻勒吉、勒克浑同坐一桌,皆因张凤鸣、德灏在座,都没敢瞎折腾。
蒋光鼐与孙祜等教习却没有来,肃文这才大概猜出,上午那三位大人,可能是诚郡王所邀,单给他撑面子来了,其实再往深里想想,也不全是撑面子,将来遇到事情,五城兵马司与顺天府是都绕不过的,这可是最大的“现管”,这可是个天大的人情!
看着图尔宸与麻勒吉“两小无猜”的样子,肃文暗笑,呵呵,都成熟了,进步了,有仇有恨脸上都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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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是越来越暖和了,正所谓春困秋乏,晚上在医院忙活到很晚,寅时还要起来进学,中饭后,肃文躺在春凳上睡了一觉,待到讲授《大金律例》的教习钱维钧走进来时,他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钱维均生得干瘦,两撇老鼠须,但两个小眼睛却是十足的精神。
他绰号“钱鬼子”,本是刑名师爷出身,后到上书房抄记书档,不知走了谁的门子,外放一任知县,也合属他官运享通,连续三年考功卓异,几年功夫,又回到刑部街门任职,这次咸安宫刑律教习,那刑部的汉尚书赵彻却举荐了他。
当过刑名师爷的人心思更是八面玲珑,赵彻的举荐他心知肚明,为公,可为刑名派添丁增人,为私,这些学生的前途都不可限量,将来门生遍布各地,官职升迁,他这个教习的声望也会越来越高,那宦途还用发愁吗?
正因如此,他与其它教习一样,教得也格外用心,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学生与学生也不一样,对图尔宸、墨裕等父亲是当朝权臣的学生,他更是另眼相看。
这原本也是历朝历代的通用法则,人性使然,可他不知,这却给他惹下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