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劈手夺过肘子,就着手上的血污就往嘴里赛。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他一边吃一边舔着手指,吓得宅院的官家脸无血色,这哪是兵,简直是兵鬼!
“别愣着了,再去拿点吃的,弄点水来!”肃文笑道。
“二哥,我们都打了一夜了,咸安宫的兄弟们全都冲散了,你倒好,全身干干净净的,躲在这里吃肘子,嗝——”麻勒吉给噎住了。
“我这是刚到,你看,肘子可以证明,才吃了半截,就让你给抢去了。”肃文笑道。
二人正在取笑,门外就听到有人大喊,“各旗、各营听着,速速放下手中兵器,如若继续顽抗,德胜门上红衣大炮马上炮轰紫禁城!”
“各旗各营听着,速速放下手中兵器,……”
麻勒吉的肘子一下停在了半空,肃文的笑容也凝固了,二人都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我操,吓唬人吧,要轰不早轰了?”麻勒吉只是略一停顿,接着又朝肘子使起劲来。
“可能是真的,我传令时,火器营还没参战呢,”肃文一下站了起来,他打开大门,一个正黄旗的旗兵正骑马而过,他一跃而上,一扭那旗兵的脖子,只听那旗兵闷哼一声,栽倒在马下。
麻勒吉心有灵犀,肘子一扔,马上依样画葫芦,待两具尸体拖进院子中,在满院小厮仆人的肝胆俱裂中,两人相视大笑,从容扒下那两个旗兵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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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胜门上,红衣大炮的炮衣已然除下,黑洞洞的炮口瞄准了紫禁城。
火器营总领大臣德尔格勒焦急地在城楼上不断走着,这趟浑水既然已经趟上了,那只能趟到底了,自己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也与济尔舒绑在一起了。
德胜门楼高望远,西面各旗纷纷起兵勤王,拉锯般的战斗让他心惊胆颤,一颗心始终高高悬着,当火器营的鸟枪调上去后,压制住局面,他这才稍稍安心。
“报,礼亲王有令到。”一兵弁走上前来报告道。
“传!”德尔格勒脸色一变,他返身走回阁楼。
刀剑丛中,鸟枪林立,杀气腾腾,令人胆慑。
一身正黄旗装束的肃文走了进来,他昂首挺胸,目中无人,后面跟着手按腰刀的麻勒吉,“传王爷谕令,着德尔格勒立即前往神武门,有要事相商!”
“让我,前往神武门?”德尔格勒看看眼前这两个传令兵,却是有些犹豫。
“请统领大人快快前去,王爷等着您哪。”肃文催促道。
“王爷传我所为何事?”德尔格勒直盯着肃文的眼睛。
“王爷的谕令,属下不敢过问。”肃文并不惧他,回答得滴水不漏。
德尔格勒见他虽然面生,但脸上毫无惧怕之色,从容淡定,也不由得相信了三分,他站起来,起身走出城上的阁楼。
肃文朝麻勒吉一使眼色,麻勒吉却站定不动,待那德尔格勒走到前面,他马上尾随至身后。
不料,勒尔格勒的护卫立马跟了上来,把麻勒吉挤向一边,肃文马上正色道,“一定要保护好德统领的安全。”
麻勒吉有些忍俊不禁,却是憋得面红耳赤,两人原本商量着,肃文在前面引领,一旦走出火器营大营,麻勒吉在后面动手,刀捅德尔格勒,两人趁乱便可脱逃,可是,看来此路不通。
就在德尔格勒走到门口时,却又有兵弁奔上前来,“报,礼亲王有令到。”
“嗯?”德尔格勒下意识一看肃文与麻勒吉。
肃文强按住内心的惶恐,严肃道,“快传!”他一使眼色,麻勒吉向前走到门口,作出一幅瞭望的姿态。
德尔格勒止住步伐,沉思起来,顷刻,一正黄旗传令兵进门,他诧异地看看穿着正黄旗戎装的肃文与麻勒吉,“王爷,礼亲王有令,……”
肃文大急,不等他说完,嘴巴一努,一使眼色,麻勒吉马上明白过来,他蓦地抽出刀来,一刀捅向那正黄旗的传令兵。
那传令兵闷哼一声,艰难地扭转过身子,看着一脸狰狞的麻勒吉,那把钢刀已是从背后插进他的腰眼。
事发如电光火石,德尔格勒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的护卫们也惊呆了。
趁此功夫,肃文“刷”地抽出刀来,这次,准确无误、不差分毫地架在了德尔格勒的脖子上。
德尔格勒的护卫此时才反应过来,也纷纷拔刀,数十支鸟枪一齐抬起,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两人,两个护卫发声喊,却直扑麻勒吉。
“都别动!”肃文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