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经过的人叙述着一场为异教亡灵罪恶的洗涤,在法兰西斯的叙述中,焚毁前人罪证的行为成为了伟大的救赎。更成为了“上帝地宠儿”昭显神意的奇迹。
这种举动让伦格觉得自己似乎也和那些历史上用文过饰非来为自己遮丑的人物没什么区别。
甚至他觉得现在的这个样子更加可恶,因为当他看到在小广场上搭建起来的帐篷下吃着稀粥的人们大声宣扬那场用火焰就行的救赎的时候,他们的口气里丝毫找不到任何应有地惭愧,更多人的是用自豪甚而是怜悯的口气提到那些亡灵地“幸运”,因为他们即使死了也有一位“上帝宠儿”把他们拯救出地狱。
至于那些是为什么而死,却没有人去提起一个字。
“您的虔诚让更多的人愿意追随您。”法兰西斯陪着伦格在人群里走动着“看看这些人,他们吃的就是您从自己领地带来的粮食,我们知道您的城堡也很艰难,可依然还能尽量为所有人带来吃的,这真是善行。”
“也不只是我自己的,”伦格一边随手搀起一位试图跪下亲吻他袍子的朝圣者,一边微笑着解释“考雷托尔地玛蒂娜公主捐献了很多东西,甚至她还慷慨的给我们送来了很多武器装备,对我们来说这是很重要的。毕竟朝圣者很多,而我们需要有人来维持教团的秩序。”
“当然大人,不过这些不是我所擅长的。”法兰西斯微皱起眉头。这位出身富庶却甘愿用清贫和苦修追寻上帝真意的修道士,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用武力约束那些跋山涉水来到圣地的人,尽管他并不知道就是他自己的那些追随者在很多年之后用更加残酷的方法,对待和自己一样地人民。
“守护上帝需要虔诚,同样需要刀剑。”法尔哥尼从后面走上来大声嘀咕着“这些人应该拿起武器扑向异教徒,他们身上既有金子又有装备,那样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组织起一支像样的队伍了,上帝会保佑我们的。”
“剥尸可不是上帝允许的行为。”
一个教众嘟囔着,可他话还是让法尔哥尼听到了。他转过身挤到那人身边,从分成三瓣的嘴里喷着腐肉的口气对那人教训着:“可是剥尸也不是上帝禁止的。难道你以为自己可以代替上帝说话?还是认为我是个傻话,听不出来你的讽刺?”
“我,我……”那个教众显然是吓到了,不知道是因为法尔哥尼的手抓地太紧还是口臭实在让他难以忍受,那人地脸色开始发白,眼睛开始上翻,如果不是旁边的人立刻拉来,他可能就会就此倒地不起了。
看着那些人忙乱地举动。伦格的心头不禁闪过一阵烦躁,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甚至他们当中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摸过刀枪。至于能抵抗敌人的武器装备,伦格只能暗暗叹息。
尽管在离开考雷托尔的时候玛蒂娜的确捐献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虽然数量不多却颇为急需的武器,但是伦格知道这远远不够,当他看到那些走在大街上耀武扬威的圣殿骑士和他们的士兵时,伦格感受到了实力悬殊下的压力。
看着如同一个杂乱无章的大集市般的小广场,伦格陷入了茫然。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他并不愿意过多接触的瑞恩希安。
心事重重的伦格带着塔索和法尔哥尼回到了自己那个已经成了庇护所的家。
看着一路上始终沉默的伦格。塔索心里一直不停的嘀咕着,随着时间过去。这个老兵痞已经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想到在考雷托尔遇到的险情,塔索既后怕又兴奋。他似乎看到了财富正向自己走来,可当听说伦格居然拒绝了盖伊为他向玛蒂娜求婚之后,塔索就觉得跟着这个有些糊里糊涂的小子混下去实在没有什么出头之日。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婆,一想到莫莉安在考雷托尔舒适的生活,塔索就不禁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伦格,至少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当个穷贵族的小随从了。至于说到安盖特,塔索觉得和考雷托尔比起来那地方简直就是个猪圈,这就更加坚定了他要摆脱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的决心。
老兵痞一路抱怨着,当得到伦格的示意可以离开之后,他立刻回到自己那间和牛棚一墙之隔的小屋子开始悄悄的收拾起行装。
他知道随便逃离主人的随从会受到什么惩罚,事实上他自己就曾经亲手砍掉过一个逃跑随从的双脚,可是他还是决定离开。
“我受够了,再也不干了,”塔索嘴里嘟囔着,他把准备好的东****在床下开门走了出去,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干实在愚蠢,可想到跟着那人的危险就终于下定了冒险决心“我带着莫莉安回安达契去,没有人会为了我一个小人物到那么远抓我的。”塔索沿着墙边慢慢走着,心里还盘算着天黑就逃跑。他的心思完全放在策划他逃跑上,以至有个人和他迎面撞上才恍惚的抬起头。
他看到的是一张似乎在哪里见过稍显熟悉的脸,一身破烂的衣服披在他身上看上去颇为颓败,而那脸上挂着的一丝笑容却让塔索很不喜欢,不知道为什么塔索总觉得这人的笑容看上去像是在讥讽自己。
“你是……”塔索突然张开嘴,他错愕的上下打量的眼前这个人“你是那个在罗拉斯骗走了玛蒂娜小姐的哈里多!”
“说的对朋友,”哈里多看着塔索不停的笑,他的确是在讥笑眼前这个老瘸子,一想到对方老婆在自己怀里放荡样子,哈里多笑得就更加得意“有位大人要见你,就是在的黎波里那个夜晚拜访过你的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