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但是自己却一个人陷入了那样一个境地而感到歉疚?”Reid打断了我的话,不赞同的皱起了眉毛。过于年轻的脸上摆出这样严肃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但是却很令人感到舒心。
我摇摇头,带着真实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你想多了,Reid,我并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会为这样的事感到羞愧,即使我会感到歉疚也绝不会是因为自己没有受害这样可笑的理由。我只是没有想到原来我是Sabrina计划的最初目标,我甚至傻傻的将她当做一个年长的朋友,还向她询问vicky的事情,向一个施暴者询问受害者的状况。最后,在她惺惺作态的时候,我甚至没有任何证据去揭穿她。”
我感觉到手被握紧,我微微地往回抽了抽,看见他发现自己握住我的手而涨红的脸,一下子放开了手,甚至撞翻了杯子。第一次,我在想起这件事之后还能想要微笑,是为了我面前这个可爱的家伙。
我抽出纸递给Reid,让他擦干净身上的水渍,看着他慌乱的动作,我摸了摸自己的耳廓,“其实,Reid,我之所以对于这件事念念不忘,不仅仅是因为vicky。而是我觉得可怕,那些人都是和vicky一样大的人,所有人都是青少年。从此以后,我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孩子。”
“我,我,”我看见Reid支吾了一下,像是像是下了什么狠心一样闭了一下眼睛,别开目光,慢慢的开口,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有这么慢的语速,“我是12岁读的高中,”他看了我一眼,“也在拉斯维加斯的城内高中。”
我抬起头,看着他慢慢地清了清嗓子,盯着桌子上的碟子:“那时候我正在图书馆,Harper Hill Lisben想在体育场后面的房间和我见面。”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Alexa Lisben是校花。”
我看着他挑挑眉,露出会意的微笑:“然后你去了,可是却不是一场美好的艳遇是么?”
他露出尴尬却又苦涩的笑容,左手摩挲着胳膊,“是的,Alexa Lisben和整个足球队都在,他们·········”Reid咽了咽口水,抿了下嘴,“扒光我的衣服,将我帮在门柱上,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你知道,只是袖手旁观。”
听到这,我有些感到似曾相识,我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Reid的脸,试探的问道:“一个都没有么?”
他看了我一眼,不自在地抓了抓下巴,“有一个,一个小男孩想要制止他们,被Hillman打了一拳,可是他却依旧叫来了警卫,赶跑了他们。”
你确定只是一拳?我明明被打掉了一颗牙好么!我抽抽嘴角,看着讲述完童年惨事之后有些尴尬的Reid:“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少年时期的惨痛回忆’交流大会?还是校花和足球队的批判大会?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孩子。这并没有什么错。BAU遇见的案件有百分之二十八都是青少年犯罪,有的时候,他们比成年人更加残忍。”他顿了顿,盯着我的眼睛:“Rose kennedy曾经说过:‘人们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我可不这么认为。伤口是一直存在着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出于保护,伤口被覆盖上疤痕,疼痛随之减轻,但这一切永远也不会消失。’你忘不了vicky的事情,我也忘不了‘那件事’,越想忘记,记得越是清楚。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只能将我的那件事’讲给你听。但是虽然世界充满苦难,但是苦难总是可以战胜的。”
“Helen Keller?”我对着他挑挑眉,露出促狭的笑容,“我想我好受一点了,不过说起来,你12岁时候的发型傻爆了,圆寸什么的还是留给硬汉吧。”
“那是Tom Hanks在《Forrest Gump》里的发型!”他不满的抗议道。
一秒,两秒,三秒。
“hey,你怎么知道的?!!”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我,手不自觉的抬起,指着我说不出话。“你,你,你········”
“Well,至少你现在知道那不是个男孩。你要知道这样说一个路过的善良小女孩,实在是太伤人了。”我支着下巴,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模样,补刀:“话说回来,你倒是蛮白的嘛,Little Reid!”
看着他羞愤欲死,双手捂脸的样子,我好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句话。
如果你下次不想再让别人欺负你,请把这个求鞭挞的呆萌小眼神收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