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还点燃了火把,不停的扔向望台。
这望台虽有数丈高,但是乃木制,自然不能防火。
一见如此,朱允熥连忙对蓝玉说道:
“舅爷,下面有贼人要烧望台,我们快下去!”
蓝玉此时也见到了望台下的动静,但是听到朱允熥的话却脸色狰狞的说道:
“不能下去!大军正在攻城,这中军大旗要是动摇了,便一切都完了”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下面有护卫,吾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这望台上!”
望台冒出的烟很快便被四周大军注意到了,瞬间蓝玉一方人心动摇,但是望台上还有军令传出,因此虽说军心有些动摇,但主将还在,局势还能维持。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从望台下冲了上来
“大帅,景川侯有信到!”
蓝玉接过信函,而就在这时,只见寒光一闪,一柄匕首刺向了蓝玉。
这蓝玉幸亏是个久经杀伐的武将,反应的也快,连忙向旁一躲。
“拿下此人!”
说着,蓝玉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但就在此时,只见那人弃了蓝玉向着朱允熥再刺了过去。
朱允熥毕竟还是个少年,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一见此刻向自己冲来,竟是呆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匕首便插在了朱允熥的胸前。
这刺客得手之后正在再刺,却被身后已经抽出佩剑的蓝玉一下子砍掉了脑袋。
朱允熥捂住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的伤口和流出的血液。
“快,将允熥殿下带下去医治!”
蓝玉见到朱允熥被刺立即大吼道。
望台下的贼人很快被剿灭,但造成的军心动摇却是明显可以看出的。
而蓝玉牵挂着朱允熥的伤势,在朱允熥被抬下去不久便也下令收兵了。
“怎么回事,这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撤后三十里扎营之后,蓝玉立即在军帐召见各卫将领大怒道。
“国公爷,这伙贼人是从龙虎卫的军阵中冒出来的,领头的是龙虎卫的一个千户”
蓝玉问完之后,好一会便有人悄悄在蓝玉身边低声说道。
蓝玉虎目一瞪看向了帐中龙虎卫指挥使胡安。
胡安见蓝玉充满杀气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一沉随后喊道:
“国公爷,这伙人绝对与我无关,你要相信我!”
“信你,我拿什么信你,允熥关系到我等全部的身家性命,他若有个万一,我等岂能有好!”
“国公爷,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与我无关,还请国公爷明鉴!”
胡安说的斩钉截铁,见此,蓝玉心中有气却不能真的就杀了这胡安。
这胡安毕竟是一卫指挥使,若是在此杀了他,本已动摇的军心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到时候失去军心,拿什么来和洪武帝争。
帐内静若寒颤。
好一会之后,蓝玉缓缓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暂且放下,当务之急便是攻入金陵,传令下去,攻克金陵大掠三天,所得皆归军士!”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脸色一惊,而后却是出现了喜色。
金陵乃是京城,汇集了整个天下的财富,这要是能够在里面抢掠三天,恐怕人人都能过得上富翁的生活。
眼下朱允熥重伤以至军心动摇,这乃是兵家大忌,而若想要军心恢复,势必要给全军上下看得见的好处,允诺劫掠金陵便是这看得见的好处。
要是没有眼前这档子事情,蓝玉是绝对不会出此下策的,但是现在蓝玉却顾不上那么多了。
蓝玉的军令下达全军之后,瞬间军中一片哗然,这哗然可不是惊恐,而是喜悦所致。
军户制虽说让军士们衣食无忧,但是平日里却也苦哈哈的,因为军户们除了田地根本没有军饷。
而金陵是什么,那是金山银海,在里面抢掠三天,人人腰缠万贯跟玩似的。
不过就在蓝玉大军重新振作的第二天,却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马鞍山方向传来消息,滁州卫等六卫正在向金陵而来,他们的旗号是勤王…”
会宁侯张温站在军帐中对着蓝玉说道。
听了张温的话,蓝玉心中一紧随后便开始盘算了起来。
“滁州卫哪里怎么来的这么快,张温你能挡住十天吗?”
张温苦涩的说道:
“国公爷,恐怕困难,马鞍山过来根本无险可守,兵力上我比他们少,即便我拖住他们,他们也可以进行分兵”
蓝玉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地图,好一会之后,蓝玉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放滁州卫他们过来,我们先吃掉了这股援军再攻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