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荷看着主子,只见她丹唇微倾,眸中闪烁着一抹算计的精光,疑惑的抿抿唇,“奴婢去凤郦宫打听时,正巧遇见了俪妃的贴身婢女绯雯,好像刚从凤郦宫出来,至于流云斋那边,似乎还没什么动静。”
闻言,柳月琴讥讽的挑眉,抿唇讥笑道,“那个赵俪儿,表面上装的温柔婉约,无欲无求,骨子里却也是个狐媚的主!”
“主子,您是想跟俪妃,玉贵人联手对付皇后吗?”巧荷讶异的睁了睁眸,悄声问道。
美眸一瞥,柳月琴摇摇头,阴沉低语道,“后宫的尔虞我诈,自己动手那是下下策,借刀杀人才是上策,赵俪儿胆小怕事,她就算了,至于流云斋,你想个法子,故意将今夜的事情透露给流云斋的人知晓,说得夸张些无妨,只要她相信就行了。”
音落,柳月琴眸色隐晦的望向远处出神,玉斯容,这一次我就不信你还能沉得住气,最好,你和莫夏染能斗得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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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漆黑的天幕上,越近中秋,月亮就越见盈满,朦胧月色倾洒在皇城北苑的一座五角凉亭上,此亭名曰碧月亭,与之相连的是一道九曲水桥,桥之尽头,坐落着一座不算太大,也不算富丽的别致宫殿。
烟雨阁,建于湖泊之上,三面环水,唯有一条九曲水桥方可出入,此处甚为幽静,到了夏季,湖里植满了碧荷,青莲碧波之间,清香袅袅萦绕,宛若人间仙境。
此时,正值深秋,四周虫鸣声此起彼伏,间或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声。
烟雨阁,展初妤的香闺寝殿内,支着一架梨木绣架,绷着一尺绢白雪缎,绣架旁的一张圆凳上,凌乱的摆放着各种颜色的绣线。
心莲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置放着一碗莲子燕窝羹,和一碟精致的点心,将托盘放在离绣架不远的桌上,心莲有些心疼的眸光看了过去。
只见,展初妤低着头,略显笨拙的捏着一支银针,认真的在雪缎上穿梭,绣着看起来像桑叶的荷叶。
“啊!”展初妤有一声惨叫,银针再次刺进指头,殷红的血珠子立刻渗了出来,在雪白的绢布上绽出一个鲜红的圆点。
“公主,又扎到手了吗?”心莲紧走两步上前,轻叹着执起她的手查看,只见白皙细长的十根手指,已经有一半的指头上包扎着纱布,心莲看了看新伤的手指,动作麻利娴熟的取过纱布,又包起一根指头。
展初妤委屈的嘟着嘴,哀怨的眼眸里蒙着一层氤氲水雾,泫然若泣,楚楚可怜,“心莲,我不要绣了,我再也不要绣那个该死的刺绣了。”
“可是,公主,你才绣了一片桑叶!”心莲面露难色的睨了一眼,照公主这个速度,三天后,拿什么交给皇上。
“唉……”重重的叹了口气,展初妤不胜其烦的托着腮,有气无力的念叨着,“该死的奚云,让他来帮我,却到现在也不见身影,哼……”
心莲失笑的摇摇头,话未出口,就听见一道熟悉爽朗的笑声,自屋顶上飘下。
“呵呵,难怪奚云打了一整天的喷嚏,敢情是公主在念叨着奚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