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丫鬟太监各个伺候在一旁,而丽妃却还是躺在床上,脸色略带憔悴。
“你没事吧?”华妃坐在床榻边缘,慈眉善目的望着丽妃,轻声的询问道。
“好一些了…”丽妃叹了口气,作势要起身,华妃便也支起身子,将她背后的枕头竖起,让她靠着,丽妃对着整个房间的婢女们稍一摆手,所有人便悠悠退下,仅留殿下只有两人。
华妃微微蹙起眉头,不明白丽妃为何如此,略带诧异的眼光看向丽妃,等待她的话语。
“华妃,我梦到死去的她了…”丽妃再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身子还是有些抖动着。
“谁?”华妃脸上露出疑惑,随即之后便又一副恍然大悟的错觉一般,声线有些颤抖的说道,“倪,倪雪吗?”
“我梦到她过来向我们索命了,她说我们当初不该如此杀了她,她从未曾想过要权位,从未想过要进宫,我们却,却…她说她要我们血/债/血/偿,她…”丽妃神情有些呆滞,发紫的嘴唇在不断地抖动着,将话一字一句的道出来,拉扯着被子的手越发紧拽着。
“不要说了…”华妃脸上已经满是惊恐,和更多的愧疚,十几年来,她日日夜夜在自己的愧疚中度日,为此之事,自己诵经念佛,只为能够为自己减轻罪孽,都怪当初太过年轻,害人了,也害了自己,如今她就差度入空门,怎么如今又出现这事情,她知道自己真的错了,可是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吗?
“你说,说我们怎么办!”丽妃松开拽着被子的手,紧握住华妃的手,这些年来,除掉倪雪之后,两人之间的形式就是争宠为主,都视对方为对手,可是如今,也只有对方知道自己的处境,到底该怎么办!
“都,都是梦…”华妃深呼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么多年的吃斋念佛,却还是无法抚平她心中的内疚和悔恨,反手握住丽妃的手臂,轻声说道,“梦不会成真的,别担心了,安心养病吧…”
“是吗?昊儿也是这么和我说,可是我已经接连三四天一直做着这个梦,你说,我该怎么从这个痛苦的漩涡中解救出来,你说啊…”丽妃苦涩的笑出声音,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眼泪一滴滴滑下,那个噩梦恐怖无比。
“唉…”华妃面露难色,如果她知道,就不会愧疚后悔这么十几年了,怪,只能怪当初年幼无知,悠悠的叹了口气,手轻轻地搭在丽妃的手臂上,“丽妃,过几天等你病好了,我们去趟净禅寺礼佛吧,希望能够减轻我们的罪孽,祈祷佛祖能够原谅我们…”
“好…”丽妃靠在枕头上,悄然合上眼眸,思量片刻便开口说道,“那暂时就有劳你安排了,到时候通知我,沫儿…”
“好…你好深修养身子,一切我来安排…”华妃,华沫,有些哽咽的凝眉看着床榻上的女子,这个名讳,已经有多久没有再听到了,原本以为两人情同姐妹,一同进宫嗣后皇上,可以加深情感,却不知道,这是条不归路,让两人越行越远。
丽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为了自己的子嗣,变了,变得疏远,而当初的她也是如此,为了争宠为了那些自己所认为重要的东西,都变了,变得让人无奈了,没想到再次听到这个称呼,会在这个场景,是多么让人无奈的事情。
“筎儿,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丽妃合上的眼眸未曾张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直到远去的声音越来越疏远,这才张开眼眸,“沫儿,权势,私心改变了你和我,你我再也回不去了…”
轻合上的眼眸,一道泪水从眼角中滑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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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府之内,“主子…”柳含烟对着若有所思的男子微微作揖道。
“有她的消息了吗?”倪超收回思绪,视线落在柳含烟身上,淡淡开口。
“如主子所言,属下日夜监视桦骏,果然在他的另一处居所看到了夫人的踪影。”柳含烟轻声回答着。
“她,她还好吗?”倪超掩盖住视线,他也许早该想到,她会在桦骏的身旁,只是他却不想承认,央,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回主子,夫人应该还好,只是身子好像有些孱弱了,脸色也不太好…”柳含烟望见倪超这幅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将自己观察到的一一说出。
“是,是吗?”倪超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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