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景像更是叫友军将士们吃了一惊。所有人如同工蜂一样,在紧张有序的挖着营地,有人在搭帐篷,有人在挖灶洞,还有不少人在挖排水沟,更叫人吃惊的就是不少人在挖着大型的公用厕所。这有必要么?”
刚拿下德州,出了很大风头的赵应元将军也是在围观者之中。这个青州总兵际遇也是十分出奇。
原本在闯军中就是一个小头目,掌旗鼓罢了。但为人豁达大度,善于和人交结,所以在军中素有威望。
闯军被赶出京师后,在河北等地连打了几个败仗,主力一部份从河北退往山西,又退向陕北,还有一部分留在晋西北,和河南南部的顺军就被隔开了。
至于山东一带,压根就被遗忘了。
无可奈何之下,就只能自救,正好清军在那时候钻空子来到山东,正在和朱大典争夺山东的主导权。
在青州已经归顺清军的情况下,赵应元利用守门城兵是自己人的便利条件,诈开城门,杀掉入城清军,青州府城失而附得,同时在短期内由青州府扩到全部府县,再控制胶东半岛,从一个顺军小军官到总镇大将其表现出来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任命此人为总兵的命今就是朱慈恨直接批复的,同时太子表示有机会的话要召见这个能力不坏的总兵到了此时,赵应元算是彻底放心,他在顺军的经历,也算是成功洗白了。
这一次破德州更是立了一个大功,恐怕能给他加同知都督了。
此时看向平虏军将士立的军官,这个正在大出风头的总兵官也是把看头皱成了一个11字,一边看,一边摇头道:“离德州城不到二十里州城在我们手中,难道还能翻出huā来?这里扎营弄的这么如临大敌的何苦来?”
“就是,有这力气,早点歇息不好么。”
“听说他们有不少辅兵直接在营里,带配了一个叫什么辐重工程营的,用的家伙什可是真好,锋利好用,那圆头铁楸挖土一挖就是一大块上来,还有镝、叉什么的,造桥修路都是一把好手,挖营立寨就更稀松了。”“就算轻松也不必要把力气浪费在这里啊!”尽管平虏军威名赫赫,不过赵应元还是下了结论,而且脸上也有点不开心的表情。他毕竟轻松打下德州,并且把哨探派在几十里外,有了风吹草动,明军这里就可以迅速反制根本不怕被敌人偷袭。
这么做法,摆明了是不怎么把友军放在眼里,固然他承认平虏军兵强马壮,看起来就是十分精强,而且不光光是军服好看从行军速度,还有安营时的轻松表现,这支军队显然是有严明的军纪和充沛的体能储备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么在短短时间立下这么大的营寨并且huā费这么多体力和时间来修建了。
“军门说的极是。”
当了总兵,自然也有一群心腹在身边,有个亲将拍马屁道:“茅厕都要修这么好,简直是不知所谓。”
这一次赵应元没有点头,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掉转马头继续前行了。
他是来向朱大典和孙传庭禀报前方情形的,也不宜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时间。
在赵应元身后,仍然是有一大群武官和士兵们,指点头平虏军的营地,说笑着看热闹。
在行进途中,赵应元这个前顺军小军官也是开了大眼界。
大量的物资堆积如山,但又是多而不乱,各营的伙头军正在各辘重营里领取物资,从锅灶到木炭煤球应有尽有,都是整车整车的按营头用小车推回去。
粮食堆的如同小山一样,都是雪白的白面,甚至有不少已经做成了大饼和馊头,领回去热一热就能下嘴下肚。
大块大块的冻肉,冻鱼、咸肉,还有一些冬天很难储存的蔬菜,看的人份外眼谗。
也有一些遮盖严实,看守严密的地方,还用油布遮盖着,看守严密,禁止人靠近的军需物资,一看之下,就知道必定是火药或是炮弹。
自打从军以来,赵应元就没开过这种眼界!
当年做顺军时,到处流窜游荡,先是十几万人,后来到五六十万人,其中十几万是精壮,三四十万是老弱妇孺居多。
一到吃饭放粮,就挤的不行,精壮营头先领,剩下的杂粮黑面才分给老弱。
不论干稀,有时一天只能分到一顿,而分派之时乱七八糟,根本没有头绪。
能闹能跳的就多分些,甚至开抢也不奇怪。
闯营不是没有军需官,但实在缺毛综合管理和分配的能力。
有时候要是行起军来,军需不足,全军上下都得悬着心。
回想当年,就是和蝗虫一样,走哪吃哪,走哪吃干净哪儿。不事生产,专事破坏。说他们是流贼,也不完全是污蔑。
看着现在这情形,赵应元突然眼圈有点儿发红,有一种酸溜溜的情绪突然涌上来,简直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