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也是难以为计。
这一次动员了庞大的军队,军需司积攒下来的物资耗费可真不小,若是不春税和夏税都是以粮谷为税,恐怕光是粮食这一样就十分困难了。
大军所耗粮食,民夫所耗,都是天文数字。
另之地方上打仗,一定糜烂一方,战后抚恤也肯定耗费不小。
这个家底他心中清楚的很,对孙传庭话语中若有若无的试探,也就只能付诸一笑而已。
“孝升,”尽管自己是尾巴都白透了的老狐狸,不过既然拿龚鼎孳这个小狐狸没有办法,孙传庭也不气馁,对着对方笑道:“你的营盘就安在平虏军的右侧,辎重营和太子殿下先行派来的车炮营都在那里,有什么事,就请你就地处置吧。”
“学生只管份内事,没有紧急事,还是太保处断。”
“也好,孝升倦矣,早点去安置吧。”
“是,学生给太保告辞。”
两人彼此揖让,龚鼎孳深揖到地,孙传庭也还了半揖。
临行之时,孙传庭突道:“此次战事这么顺,老夫心里倒是有点不好的感觉……”
见龚鼎孳愕然,他自失一笑,摆手道:“心偶有所感,孝升放心,老夫和朱末老都只有一长,那便是军伍之事,但为大军统帅,担忧自然多一些,无事的。”
“是,那学生告辞了。”
龚鼎孳心里倒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对孙传庭的解释也是十分相信。再说,从大军主帅的大帐里出来,到处都是持戈巡逻的将士,身上束着沉重坚固的铁甲,不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十分饱满,再从高处看去,到处都是军营的帐篷,到处都是兵器和铁甲散发出来的银色光泽。在这德州北侧和西侧的绵延极广的地方驻满了军人和民夫,秩序井然,各种认旗标明了带兵驻营将领的身份……龚鼎孳知道,这其中不乏赫赫有名之士。
秦军和山东镇的将领虽然在此时没有真正出名的名将,但龚鼎孳知道,太子在私下点评时,对高杰等人和其部下的评价并不低。
此时军需充足,将士士气充足,还有地形地利,确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
……
等龚鼎孳回到孙传庭给自己划定的营地的时候,十分惊奇的发现有不少平虏军将士在营房门前站岗。
这些士兵都是铁戟兵,手中持着的铁戟很象大明的宣花斧,制工好,是用正经的钢水铸成,漂亮的同时又十分锐利。
式样其实和宣花斧有细微的不同,真正的军人一眼就看的出来。
这就是当时泰西人最常用的铁戟,龚鼎孳听过几次高登等人的讲课和观摩训练,知道什么端士方阵和西班牙方阵这玩意都是打头阵的主力。
可削可砍,可刺可砸,是一种十分得力的武器。
按平虏军方阵的规矩,一排是五十人,正好三个棚加几个传令通信兵的人数,排的两翼是火铳手,两翼边上则是铁矛手,使用的铁矛也是铸造的十分锐利。
在中间,则就是这种铁戟手了。
他们的个头比普通的士兵要高出一头,力气更大,胆子也更大,在全排进击的时候,火铳手负责远程打击和火力输出,长矛手的主要任务是保护火铳手和反击,而勇往直前,挥戟破阵的,就是这些身高力壮,手持利器神兵而胆气力俱佳的铁戟手了。
因为其十分出色,很多将领在够资格挑选亲兵的时候,不约而同的都是选择铁戟手,特别是步兵营,哪怕就是营官也是要在阵中和方阵一起行动。
这也是朱慈烺的坚持。
军官将来可能还会有不同的封爵,恢复军功授爵只是时间问题,就算不大可能回到先秦那样的古典军国主义,但最少也会是和近代国家差不多的制度。
表现优异者可能会获得勋章,奖励,还有土地和爵位。
这一切可不是凭白能得来的,要靠勇敢和机智,汗水之下,还要有流血牺牲的觉悟。
不是这样,也对不起朝廷授给的爵位。
在朱慈烺的设定下,排长永远是一排的排头,哨官则管理几个排一起向前,然后队官,营官,都必须在阵中和兄弟们一起向前。
军官们永远都在阵中和其部下在一起。
没有军令军官不可后退,如果军官战死而将士后退逃跑,将会受到最严酷的军法惩罚!
只有在副标统和标统之上,为了指挥大军和顾及全局才不需在方阵之中,所以普通的军官挑选亲兵时,多挑长戟手在安排上也确实是个不坏的选择。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