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的明军左翼犹如一条游动着的银蛇,大量的铁甲在光线下熠熠生辉,闪的他眼睛生疼,在铁甲之中,是一张张可以感受到愤怒和杀机的面孔,再加上那些如同芒刺般闪着寒光的兵器,整个左翼明军犹如一头愤怒的豪猪……这样的猪,吃起来不仅不会有快感,恐怕还会扎的自己满嘴出血。
“他们是打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铁甲啊?”
尽管清军已经不是后金时那只可怜的部族强盗武装,在天聪之前,八旗中只有最精锐的巴牙喇兵才有重甲和强兵,普通的旗兵可能就是一身布袍和一顶大帽,然后手中是一把生了绣的劣制腰刀。
一直到天聪之后,打了明军多年的草谷之后,清方获得了大量的钱财物资全部用来打造自己的战争机器,到了那时,通过打制和缴获,清军才解决了三四人才有一甲的尴尬境地。
自此之后,就是所向无敌了。
就算已经富裕了多年,毕竟是穷家小户的出身,此时的阿巴泰在看到明军的豪华阵营时,仍然是忍不住的惊叹。
他的战兵有一万一千人,其中有一千多人是蒙古旗兵,这些混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跟在主力后头检便宜他们是一把好手,披坚执锐的冲向敌阵,这些成吉思汗的后人哪里还有这个本事?说真的阿巴泰都难以想象,不过隔了三百多年的时间,怎么草原曾经的主人们现在成了这副尿性?
蒙古人靠不住,还有两千汉军虽比蒙古人强的多,但用来当主力是显然不够格的。
真正的主力,就是他自己的旗下兵马加上多尔衮在北京给他临时抽调的兵马,加起来也就是六千人不到,这些套着双甲甚至是三层铁甲。壮实的如同野牛,刀枪锐利,甲胃坚实,眼神锐利而充满杀气的满洲八旗才是阿巴泰用来克敌制胜的真正利器。
剩下的所谓战兵,不过就是套着一层皮甲或棉甲的旗丁和索伦兵,鄂伦春兵等杂牌部队。比起蒙车人他们更听命令,比起汉军的战斗力他们都要差一些,所以只能发一把刀或长枪,跟在后头一壮声势就是了。
清军只有六千左右的铁甲,对面的明军从左翼到右翼就是一座铁山,这些铠甲给了阿巴泰强烈的精神刺激,也使得他十分清楚的知道,今天的敌人非常难啃,不仅有决战的意识和士气,也有决战的资本。
“父王说的对,“对阿巴泰的判断,博洛也是心忧臣服,并不以为错。不过,他有自己的看法:“不过我们不要理他们的两翼,干脆就集中全力,打跨他们的中央主阵好了。我已经看到主阵是他们的什么平虏军为主了,这个是明国皇太子在清江练成的新军……新军么,看他们的旗号和穿着确实好看,不过,我想也就是好看罢了!”
“对,我也是远个意思。”
两个最高级的郡王和贝勒在这一点上,看法完全一致。
平虏军的旗号和军服,就算是束甲后也能明显看出和普通的明军不同,清军的情报工作再差,对平虏军这支强大的新军武装也不可能完全的懵懂无知。
在有限的情报下,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敌阵中央的是一支练了半年左右的新军,相比较高杰所部的悍厉表现还有未知的右翼,中间的平虏军应该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
“就是这样了!”
阿巴泰断然挥手,令道:“全师压上,先以势逼人,再以主力突破敌人主阵。嗯,孙传庭想来钳击我,我就先打跨他的中间,叫他两边的钳子都断开,到时候,他哭都来不及!”
“父王英明。”
博洛简捷的应承了一句,然后在马上躬身请示道:“是否由儿子率部冲入敌人主阵?”
“不必。”阿巴泰道:“由固山额真淮塔指挥,梅勒章京喇希为前锋。”
“是,那儿子自回本阵去了。”
多年领军,就算是父子,也是各有部曲,博洛的部下论起经验和战斗力来,完全不在阿巴泰之下。
但冲阵的第一波肯定是死伤惨重,阿巴泰不会用自己人,也不会完全用满洲八旗,淮塔是正红旗的人,喇希指挥的就是汉军和索伦兵等杂牌兵,既然今天是一场苦战,这些向来躲在后头检便宜的浑蛋们,这一次也非得拿出一些真本事来不可了。
就算是他们被击败,也无非是帮主力减轻一些死伤和吸引明军火力的作用,对博洛的旗兵,阿巴泰也不会随便去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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