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取过张妙柯敬上来的茶水。
“元吉的事情,朕已经责罚过了。你就不要给元吉使小绊子,堂堂的齐王府连生意都做不下去。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皇家颜面。”李渊喝了一口茶,总算是说出了正题。
果然是来给李元吉收拾手尾的,云浩低着头不说话。眼神盯着地上的大理石瓷砖,似乎上面的花纹非常值得研究。
云宝宝那天被吓到,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看着面色潮红的儿子,云浩很想冲出去杀人。这时候就恨不得这病是在自己身上!
张妙柯早就混到了长安城商业领域大姐大的地位,儿子被人吓成这样。母老虎的愤怒值早就爆棚,一声令下李元吉家的买卖就开不成了。她说让齐王府的人喝粥,那肯定就吃不上饭。
一时之间,齐王府的生意一落千丈。江南贩运来的丝绸,蜀中贩运来的蜀锦。辽东贩运来的皮毛东珠,西北贩运来的宝石全都砸手里。没办法,云家是长安商业领域的顶级巨兽。好多勋贵家里,都指着平价贩运临潼工厂里面的产品牟利。想讨好云家,就必须要与齐王家里切割好关系。
再没有人知道流动资金的重要性,资金链这东西一旦断裂。后世不知道有多少商业大亨要跳楼!
杨氏也急得快跳楼了,李元吉跑到洛阳军中熬军功。家里的事情也只能她来打理,一个蜀中出来的闺女。怎么可能跟云浩调教过的张妙柯唱对台戏,不过两个回合下来。杨氏就只能跑到宫中哭诉!
眼看齐王府破产在即,李渊也不能干看着。堂堂一个亲王,连颁赏下人的银钱都没有了,丢的可是皇家的人。
“小孩子最怕惊吓,朕问过了孙道长。孙道长说从脉象上来看,似乎没有大问题。收起你的小心眼儿,皇家的恩宠可不是无限制的。”见到云浩不说话,李渊的言语开始严肃起来。恩宠是一回事,持宠而娇是另外一回事。李渊对这件事情,看得非常重。
云宝宝生病的当天,云浩就请来了孙思邈。张文仲插着手在身后打下手!他是老派的医者,自家人不给自家人看病,这是自古传下来的规矩。
“陛下您这么说,还有什么不行的。齐王殿下和齐王妃身份尊贵,臣不敢僭越。打断齐王妃弟弟两条腿,臣知道这已经是皇家能够做到的极限。可臣并不打算放过别的人,尤其是那个叫做丁彦平的。”
“那个丁彦平一次比武的时候受了重伤,被杨远帆所救这才成了杨家的护卫头子。那天听说得罪的是你,干脆换了一身便装从后门跑了。杨远帆供述,说是丁彦平在河北有个拜把兄弟叫做刘黑闼。丁彦平很可能,去投奔了刘黑闼。”李渊点了点头,只要云浩不找李元吉的麻烦。其他的爱找谁找谁!
“刘黑闼?”云浩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刘黑闼现在在河北窦建德手下做事,听说封了什么汉东郡公,此人以骁勇多谋著称。你的事情朕不管,想要报仇就帮着二郎打败窦建德。到了河北地,你怎么折腾拿人朕都依了你。”
终于想到了,这家伙是窦建德的得力干将。窦建德即便被李二打败之后,押回长安砍了脑袋,这货还是带着窦建德旧部在河北跟官军苦斗。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丁彦平的结拜兄弟。
“您想让小子去虎牢关,帮助秦王殿下?”都是聪明人,李渊这么一说云浩就算是明白。李渊这种人,是彻彻底底的利益动物。一切的妥协,一切的安抚都建立在一件事情上,那就是自己有用。
现在李二在虎狼关要对抗窦建德的十万大军,李渊觉得搞不定有想着自己去。
“火药,火油弹这东西都是你弄出来的。自然是你最了解这些东西的特性,使用起来也能达到最大效果。温大雅使人夜以继日,得火药八百斤。朕想着,你带着这些火药去二郎军中。这一仗对大唐事关重大,可马虎不得。
小子,这个帝国的建立你也是出过一份力的。这一仗关系到大唐的生死存亡,你也不想二郎打败仗吧!”李渊说完,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云浩。垂着头的云浩,甚至能够感觉到李渊的眼睛盯在自己的哪个部位。
事情已经上升到忠诚的高度,云浩就不能推脱。一个忠诚上靠不住的臣子,不管哪个帝王都会起杀心。有时候很想一走了之,可云浩悲哀的发现。自己走不了!
云家的人口很少,加上老娘和儿子,儿子他娘俩小妾不过也就六口人而已。可靠着云家过活的人却很多,现在临潼上下足足一万多口子,都靠着云家在过活。
走不了!
既然走不了,那还是做一个顺臣比较好。至少,这样大家都可以愉快富足的活下去。
“陛下既然想让小子去虎牢关,那小子就去一趟。窦建德十万大军,可真要是打起来。有火油和火药,加上我大唐的铁血雄师。十万人不过就是十万土鸡瓦狗一样的存在,河北洛阳将会一战而定。臣!为我大唐贺!”云浩弓起身子,漂亮话这个时候不说,那就是傻子。
“大话精,小心些。兵凶战危,战场之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有可能造成全军覆灭的后果。淮南王和你一同去,早些准备一下尽快动身。此战若是胜了,朕不会吝啬赏赐。”李渊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云浩,就笑呵呵的去找窦氏。事情办完了,该会长安了。
云家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帝王的梦魇。所有的东西用着都顺手舒服,甚至就连擦屁股用的纸。也比宫里用的绢布要好一些,在这个普遍使用竹筹的年代,卫生纸这东西绝对是贴心产品。
待着待着不想走,那可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