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不方便说出来。
“太傅此言差矣!”李建成不说,可一个人却站了出来。两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魏征。
“哦!洗马大人有何见教?”李纲看到是魏征,皱了皱眉头。这个家伙成了东宫洗马之后,李纲就没少在他那里碰钉子。这家伙是个非常方正的人,早年间的坎坷让魏征的性格格外刚强。即便是太傅,魏征如果认定此事没错,也不会卖他面子。
有好几次,李纲都想建议李建成赶走这个讨厌的家伙。可他却发觉,李建成似乎非常倚重这个魏征。而且,这个人的才能的确不错。浅尝了几次之后,只能无奈放弃。
“太子殿下应当坐镇中枢不假,可太傅忘记了。我大唐国祚初立,天下尚不平稳。盗贼烽烟仍旧折磨着大唐子民,此时需要储君临之以威,伸张武力慑服宵小之时。平阳昭公主的事情,正是一个契机。
太子殿下应该请旨率军出击,歼灭窦建德余党。为公主殿下报仇雪恨,为我大唐彰显武力镇服诸寮。也为了彰显太子殿下不但能文治,更是武功赫赫之君。”魏征的腰杆挺得笔直,丝毫不给李纲一分面子。
李唐恨得牙痒,却拿魏征没有半点办法。因为魏征说的确实有道理,而且有一层隐含的意思还没说。那就是秦王李世民的武功赫赫,将来如果李建成登基。如果没有赫赫军功,拿什么降服这个天策上将的弟弟?
“末将觉得,太傅说得没错。洗马大人也说得对,战场撕杀是俺们这些撕杀汉做的事情。太子殿下在军中坐纛即可,末将兄弟一定将王玄应的人头拿来,祭奠死去的平阳昭公主殿下。”薛万彻站出来,一副赤胆忠心的模样。
李纲和魏征同时看向薛万彻,还有他旁边的兄弟薛万钧。谁说他们是憨货来着,这他娘的比猴儿都精。谁也不得罪,还把自己想说的说了。他们是武人,自然需要军功来搏出身。整天待在长安城里,怎么可能会有军功。
难得太子殿下要出去放马血战一场,这种建功立业的机会怎能错过。如果说谁是李建成出征的坚定支持者,非这哥俩儿莫属。
“臣也觉得,太子殿下应该出战。天下即将安定,今后彰显武力的机会不多。这一次殿下手中有亲情大义,所谓师出有名,定然能够克敌制胜。”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东宫属官们一个个站出来,除了李纲的两个死党。几乎都想着让李建成出去打一仗,谁都知道王玄应现在不过是流寇而已。大唐的虎狼之师,击败他们没有任何难度。这一次,就是捞军功的最佳机会。顶着给平阳公主报仇的帽子,自家在后面捞好处。这样的事情,不赞成怎么行。
李纲气得脑袋冒烟,却没有任何办法。很显然,李建成出征已经是太子东宫所有属官的共同利益。自己现在跳出来拦着人家上进,简直就是生死大敌。
“既然诸公都这么说,那么孤明日便请旨。去征讨那个该死的王玄应!等把他抓回来,千刀万剐祭奠死去的平阳。”李建成见到李纲不说话,立刻拍板定了下来。
如果说这时候长安城里,谁最忐忑不安。除了窦建德,就要数王世充了。
王玄应是窦建德的养子,可却是他王世充的亲儿子。李二献俘的时候,李渊指着王世充的鼻子,例数王世充的罪行。大有一刀斩下他人头的冲动!
王世充祭出李二答应不杀他这件法宝,这才让李渊没有痛下杀手。而是随便封了一个雍候,准备发配到蜀中永远看押。不管怎么样,命算是保下来。王世充非常满意自己的结局,这辈子皇帝瘾都过了,只要能混个自然死亡,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平阳公主的事情一出,王世充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流放蜀中的决定被暂缓,全家羁押在雍州等候最后的判决。王世充很想自杀,毒酒上吊这种需要准备的死法就不要想了。现在睡觉,床前都会站两名彪形大汉,目的就是防止他自杀。
至于抹脖子这种需要极度勇气的死法,王世充曾经想过。可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要舍得在脖子上拉一刀,洛阳时候就干了,何必要等到今天。
清早起来的时候,看到水盆里面的倒影。发现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大片,嘴边上全都是火疖子。张嘴说话,浓重的口气能熏人一个跟头。照这样下去,估计真没两天活头了。
“当家的,要不使些银钱。让宝儿他们躲躲?”曾经的皇后娘娘,现在的阶下囚张氏小声的道。
“使钱?谁敢要,谁现在敢拿咱们的钱。保管是有命拿没命花,你没见这两天护卫咱们的人手都增加了不止一倍。防备的就是咱们自杀,哎……!”王世充长长的叹了口气,对自己未来的命运充满了悲凉。
“陛下有旨,王世充中门接旨。”夫妻两正在窃窃私语,忽然护卫头子推门就闯进来。王世充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立刻就湿了。
“就你个怂货也当皇上?”护卫头子捂着鼻子,吩咐人把他拖出去。天使就在门口,耽误了宣旨可是大事。
拖着王世充一家老小来到门口,见到七八个大唐官吏模样的家伙。一个个手扶横刀,凶神恶煞似的的看着他们。为首的一个人手里拿着卷黄凌子,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王世充,你不认识我了么?”为首那人恶狠狠的说道,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喷出来。
“你是……独孤……!”说不下去了,七八把横刀猛然出鞘,在王世充身上划出一道道巨大的伤口。
独孤修德横斩一刀,王世充的头颅就飞了起来。一腔热血,在阳光下犹如一条红丝带,反射着诡异的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