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谊的指证,云浩清晰的感觉到雄阔海身上杀意滔天。在朔方对阵突厥人的时候,雄阔海就是这一身凛冽的杀气。那时候的雄阔海,云浩几乎不敢直视。
“侯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求求您不要处罚小人的二位兄长,要砍要杀罚我王小三儿一个人就好。”王小三儿在地上哀嚎,云浩的脸色变得铁青。太难了!一边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边是受害者申诉无门的痛苦。云浩感觉自己的心被放在油锅里面煎,他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职位。
“抓起来!”云浩的声音打着颤,话语却非常的决绝。没人上前,他的亲兵跟王家兄弟都是雄阔海从太行山里面带出来的。盛彦师的手下没有盛彦师的命令不会下手,邱师利想抓却不敢。
“当我说的话是放屁?邱师利,把人给我抓起来。辕门前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诺!”邱师利抽出横刀,就准备下手抓人。
“我的人轮到你来抓,滚一边儿去!”雄阔海大手一指,邱师利的手下没一个人敢上前。
“侯爷!侯爷!他们有军功的,他们有军功的。”雄阔海走到云浩身前,拙嘴笨腮的只会说这么一句话。
“有军功,没说就可以奸淫民女。有军功,就没说他们可以夜闯民宅。”云浩言语里面再没有一丝颤抖,充满了坚毅决绝。
“他们都给您卖过命,小三儿还救过您的命。他救过您的命啊,侯爷!饶了他们吧,他们知道错了。侯爷!”
“你们三个混蛋,还不给侯爷认错!认错!”雄阔海疯子一样窜到了王家兄弟的面前,熊掌一样的大手狠狠抽在他们兄弟的脸上。兄弟三人被抽得鼻血飙飞,王老大身上有伤居然被一巴掌抽得喷了口老血。
“侯爷!我们错了,侯爷!我们错了!我们兄弟知错了!”王家老二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王小三儿也是一样,只有王老大梗着脖子不说话,一副硬汉形象。任凭雄阔海怎样抽打,就是不吐口。
“侯爷!他们知道错了,属下看……属下看就这样算了吧!要不让小三儿把那闺女给娶了,也算是一段好姻缘。您看……!”盛彦师平日里跟雄阔海走得比较近,看到雄阔海发疯的样子,硬着头皮走近了跟云浩求情。
看到云浩不说话,脸色依然紧绷。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侯爷!这些都是您的亲兵,朔方城破的时候。是他们拼了命的保着您,您看看这些人里面有多少父辈兄弟都死在了朔方。
您杀了王家兄弟,会让弟兄们寒心。今后,谁还会给您卖命。您是武侯,今后肯定会出征杀场。您说……这……!”
“你让我放了他们三个,今天我放了三个。明天就会有三十个,三百个人犯事儿。有钱有了赏赐逛窑子我不管,明买明卖那些娘们儿做的就是这生意。现在居然开始祸害良家妇女,明天是不是还敢谋财抢劫,套白狼打闷棍绑票勒索。
盛彦师,你告诉我。我们带的是大唐的官兵,还是打家劫舍的贼人?睁开你的眼睛给老子看好了,这些都是大唐的子民。同根同源同族同种的汉人,他们不是突厥人。
如果是突厥人高丽人倭人,你们就算是操翻他们八辈祖宗老子也不管。可在大唐,你们祸害大唐子民就不行。”
“侯爷……!哎!”盛彦师被噎得没话说,王家三兄弟这事情做得也实在是过份了点儿。好说好商量不行,非得晚上过去抢?生米做成了熟饭,可现在没命吃饭了。
“雄大哥,您是大哥。这事情是俺们兄弟错了,可老三一辈子没尝过女人滋味儿。玩了个娘们儿怎么了?真要杀了老三,您还是连俺们哥俩一块剁了。回去,没办法跟老娘交代。
记得那一年,你受了伤昏倒在林子里。是俺爹给你背回来的,家里就一些山芋还有杂粮。我们兄弟吃野菜糊糊,给你吃芋头。小三儿没了,你回去怎么跟俺娘交代。你怎么跟俺娘说!”王大吐了一口血沫子,看着雄阔海说道。
雄阔海关节捏得“嘎巴”“嘎巴”直响,满是虬髯的腮帮子硬得像是两块石头。太阳穴的肌肉鼓鼓的,一口牙都快生生咬碎了。雄阔海出身山贼不假,可也知道今天这事情王家兄弟做得很过份。
毕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王家兄弟的老爹临死的时候。拉着自己的手,让自己照顾这哥仨。可现在……!逼急了的雄阔海一拳辕门的门栓上,胳膊粗的门栓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儿。
“行刑!”云浩的脸色更加铁青,这件事他不能不办。如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天这些满身血腥气的杀才,就会把并州城搅得天翻地覆。
邱师利是再也不敢上前了,他的确是害怕雄阔海。刚刚那一嗓子,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盛彦师一看到没人上前,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伸手抽出横刀,走向王家兄弟。
“兄弟们,对不住了。今天管不住你们,明天就管不住别人。大唐有军律,早死早投胎。安心上路吧!”
“别告诉俺娘,俺是……!”话没有说完,王小三儿的脑袋就打着旋子的飞起来。
贾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雄阔海扭头就走。慢慢的围观的军卒们也都散了去,盛彦师吩咐人将王家兄弟的人头挂在辕门上以儆效尤。只有云浩,在寒风中站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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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终于来了,晨曦中并州城笼罩在淡淡的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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