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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骁果军的政策还是不错的,几年来,一直都是减免税收,你说,幽州、冀北之地,老百姓手里会有余钱么?”赵询又问道。
“有!但是……”徐贺脸色一边,看了看众人,沉声说道。他还以为赵询要打百姓的主意,生怕自己的回答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吕子良一惊,道:“主公,你不会和裴大人一个意思,是想要加税吧,我骁果军定下的规矩,可是一直未曾破坏过,此事不可啊!”
裴毅闻言,松了一口气,道:“主公,虽然不妥,但是可以理解。毕竟,这钱财不是我们自己吞了,而也是为了百姓,他们,应当理解,并支持。”
“不可……此事绝对不行!”吕子良坚持自己的观点,振声说道。
“我不是要加税赋!”赵询斩钉截铁地道。
“那主公,你准备怎么能把钱弄出来?”裴毅和吕子良都有些糊涂了,其他人也十分不解,就是司徒亮,也侧耳倾听,想看看赵询的主意到底是什么。
“我们发现国债,不,是债券!”赵询沉声说道。
“债券?”诸人异口同声,特讶地问道“主公,这是什么东西?”
赵询笑道:“就是以官府的名义借钱,向百姓和所有人借钱,我们会付给利息,按指定的日期付给。一年期债券,到一年后,我们就会连本带利返还。”
这下,诸人皆惊。就连裴毅和吕子良二人也不争了,几乎同时跳了起来:“这怎么行?主公,这不就是加税吗?还假借其他名义收税,如此一来,还不如直接加税的好。免得落得不好的名声。再说了,即便老百姓和那些有钱人家借了钱给我们,到时我们又怎么还?更何况,他们不见得就把银子借给我们啊?”
赵询笑道:“为什么不借,我以骁果军的名义担保,以骁果军的财政作为担保,发行债卷,按两分的息,和定额的高利贷相似了,难不成他们将银子藏在家里还能生儿子么,借给我,便能生儿子。更何况,我骁果军越来越强,随着海贸的兴起,各地恢复正常,税收也恢复正常之后,我骁果军就不缺钱了,难道还会不还给他们?我们现在所作所为,众所皆知,我骁果军上下,也没有贪墨百姓钱财的意思。我骁果军的信誉还是有保证的,不怕我们不还!再说了,我们借钱是做什么?还不是为了百姓便利?”
司徒亮正色道:“我认为主公的主意可行,要知道,在各地,那些世家豪绅,各个都是将钱币金银堆放在自己的地下地窖里,不是他们没钱,而是存放起来,不舍得拿出来用。结果就会导致世面上流通的钱财越来越少。我们这么一做,就会让大量的钱财面世,也不至于世面上没钱,可钱却都被那些世家豪绅堆在家中。”
司徒亮说的倒是真的,不止是那些世家豪绅,就是普通的百姓家里,也习惯将钱财放置在家中。虽然有着各地都还有汇通钱庄,使得不少人都将钱财放置钱庄之中。但,这大多都是商人,商人来往南北,见多识广,也对这种将钱财放在钱庄的方法,赶到便利。可那些世家豪绅和普通百姓,还是习惯将钱财放置在自己家中私藏起来。
其实骁果军平时,都已经动用了钱庄之中少许的钱财为己所用。但因为这大多都是商人钱财,交易、兑换频繁,赵询也不敢动用太多,以免造成兑取风暴,击垮汇通钱庄。
赵询又对裴毅和吕子良说道:“这事,还是要政务司配合。商人那里,让商业司、税务司协助,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世家豪绅,就靠你们发动各地官府协助,不要强迫,要给他们讲明我们的政策,至于做是不做,任他们自己选择。至于百姓哪里,你们不妨去晓以大义,跟他们说,每买我们一银币的债券,便等于让军队多了一支长矛,怎么说你们下去自己思量,总之,要让老百姓将藏在家里的那些死钱都用起来。”
裴毅和吕子良到现在还没明白这债券的好处,裴毅还愁眉苦脸地道:“主公,骗钱容易,可到了以后怎么还钱啊?这可不是一人两人,骁果军之下百姓数百万,天哪,这真要借了,到时候可怎么办?每年的税收都是有用处的,今年的税收押了,可今年本来需要的花销怎么办?怎么不能年年向后推吧。如果还不上钱,主公,您可就失信于民了!甚至,影响更坏!”
赵询自然明白债券这个问题,自信是出不来问题的,淡然一笑,道:“我的裴大人,你怎么不明白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冀州南部、青州之地,就会安置妥当,幽州、冀北等地的税收也会正常缴纳,不再是免税和减税的对象,到时候,这些地方的税收就回来了,而冀州南部和青州的花销也会大减。如此,我们需要支出的就少了,存积的钱财自然就多了。”
“此外,海贸的船队也会进入正常贸易范围,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地就不是问题,日后来往的海贸船队,只会越来越多,收入自然也会增加。还有食盐贸易,更能增加我们的财政收入,不怕还不起钱。再说了,等到运河开通,商贸更加便利,贸易兴盛,难道还没有收入?”
“总之,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骁果军的财政是不是会很快地好起来,好起来了之后,我们便有钱还给百姓,同时付给他们利息,这也让老百姓赚了钱啊,老百姓口袋里有了钱,自然是要用的,用在哪里,还不是用在我们本地,只要他们用了,我们就又能收更多的税,如此反复,财政岂不是一日好过一日?哈哈哈,这叫刺激消费,谁家口袋里有了钱,不拿出来给老婆买几样首饰,给孩子做几件新衣裳呢?更何况,如果明年还是不行,我们还可以还了旧债借新债嘛!所以,咱们这不是骗钱,而是叫市场经济!”
诸人皆是目瞪口呆,赵询的这一套理论有些新,他们实在是有些不懂的。但不得不说,其中还是有道理的。对于裴毅和吕子良来说,只要搞到钱,还不在百姓身上加税,他们就没有什么意见。再说了,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谁让他们非要鼓动赵询搞什么运河修缮疏浚呢?
“主公,是不是我们捏着那些世家豪绅的把柄,去要求他们借贷?真要说起来,他们才是真正的有钱人,百姓和他们比起来,差远了!”杨望真沉声说道。
赵询摇头道:“不用,只要将我们的意思传达出去就行,他们给予不给,借与不借,都是他们的自由。只不过,借了钱的人,我们要记下来,以后择官以及有好处之时,优先选取那些接了钱,而且是借的多的人。至于其中的手段,你们自己把握。不要强迫,无论对方是什么人,都要自己愿意。”
司徒亮笑道:“不用担心,我想,只要我们的政策出去,无论对方怎么想,他们都会或多或少的借出一些。怎么说呢,就当是换钱换平安了。现在这北方当家作主的可是我骁果军,他们干不干净,他们自己清楚,料想他们也在担心我骁果军对他们下手。可别忘了,当初我们在幽北干的事情,那可是臭名远扬了。”
众人皆笑,他们自然明白司徒亮的意思。想当初,骁果军在幽北诸府之时,为了实行新政,可是平了不少大地主的家。翻出他们的案底,直接就是抄家灭族。现在这冀州南部和青壮的世家豪绅,自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怎么能不怕骁果军对他们下手。否则也不会出现,各地大家族纷纷将侵占的田地退还,并将超出的田地低价甚至无偿送给官府了。
对于这种情况,赵询自然不会让骁果军过多的解释,也不会真的对他们下手。就是下手,也是那些名声极其败坏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