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冷声下令道。
万余弓箭手紧紧跟随在刀盾兵之后,急速向着前方赶去,想要压制住城墙之上的弓箭手。
城墙上,需要的目光阴冷,冷得就像寒冬腊月里的朔风,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背负身后的双手十指紧扣,修长而又有力且张满老茧的手指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发白!希望骁果军守信!徐延东心中暗暗说道。
在神策军将士面前,需要的需要,也只能保持从容镇定的气势,纵然天塌地陷、山崩海啸亦不会有丝毫色变。可事实上,他也和普通的将士一样,他也是人,他也会紧张,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是主帅,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需要隐藏这种情绪。
“放箭!”看着越来越近,已经在弓箭手射程范围之内的敌军,徐延东厉声下令道。
“前方大盾竖起来,给我准备护住弓箭手!”徐延东又厉声下令道。
“放箭!让城上的混蛋们看看,我雍王大军的厉害!”城下,雍王前军主将在得到钟文道的示意和看到部下士卒前进的距离之后,也厉声下令。
“放箭!”
“放箭!”
“放箭!”
城上、城下各有上百名军官狠狠挥落手中的佩剑,敌我双方,城上城下合计两万名精锐长弓手同时陡然松开右手,令人窒息的弓弦崩张声中,两侧,一上一下,各有整整万枝锋利地狼牙箭已经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之林,然后密集如雨般向着对方攒射而出。
“咻咻……”
城上的弓箭手攻击的不是别人,也是城下的弓箭手,在现在的情况之中,城下的弓箭手要比重步兵和敌军的长枪兵都要有威胁,当然,如果井阑靠近城墙,那又当别论。
“啊……救我……”
刹那间。城上城下先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的则是箭矢插入肉体的声音,就像利刃刺入破布一般,也想弹棉花一般,蹦蹦作响,而弓箭手身上的薄甲根本难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个交锋,城上占据便宜,但依旧有两千名弓箭手和刀盾兵倒在了敌军的箭矢之上,受伤者也有千余人。而城下,则足足倒下了四千余人,加上受伤的,足有半数无法继续作战。
“投石机准备!抛射!”
“弓箭手,继续射击!”
徐延东厉声嘶吼道,眼中狠厉之色顿显无疑。
“咻咻咻……”“轰轰轰……”
箭雨腾空而起,巨石也随之腾空而起,向着城下的敌军弓箭手射杀而去。
“该死!城上也有投石机,混蛋,不是谁说了吗,昔日我军守军放弃城墙之时,已经将投石机给拆卸了吗?来人,查察当日此城逃离出来的守军军官,一律斩首!”钟文道一看城墙上飞出的五十余巨石,顿时脸色铁青。他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而城墙下己方的弓箭手,只怕是要被毁了。
果然,虽然城墙之下的弓箭手也准备反击,但看到城墙上方的亲卫军发射出来的巨石,顿时一阵慌乱,原本有序的军阵,也开始骚乱起来,而反击而出的箭矢,也成为零零散散的千余只而已。
“咻咻咻……”“轰隆隆……”
和箭矢相比,那巨石带来的效果更大,原本密集的弓箭手阵型和刀盾兵阵型,霎时被五十余巨石砸的稀里哗啦,一个巨石,足以带来几十上百的伤亡。但巨石带来的效果并不是伤亡,还是震慑。
当一个个士卒看着自己身边的袍泽被从天而降的局势砸成肉泥,亦或被砸成碎片,其怎么还能稳住心神,用手中的弓箭反击呢?
散了,也乱了!雍王军一万五千的刀盾兵和弓箭手霎时间乱了。
“继续射箭,将他们给我们射死!投石机,不要停!给我对着前方的井阑投射!”徐延东看着自己制造的效果,顿时大喜的吼道。
“咻咻咻……”
箭如雨下,而此时城墙弓箭手士气大振,不要命的将手中的箭矢激射而出,向着城下的敌军射去。
“妈的,让我们的投石机也行动起来,对着城墙上的敌军投石机砸射,给我摧毁他们!”钟文道怒声吼道。
在雍王军投石机抛射之时,城墙上的投石机已经工作了三个轮次,而接近城墙的井阑,就成了齐王军的首要攻击目标,一下子被砸碎了大半。
“将军,我军弓箭手损失惨重,井阑也被摧毁大半,不过,城墙之上的投石机也被我军投石机摧毁。但是,我军投石机也被敌军击毁了十余架,还有三十余架因为使用过度,自己崩塌了。”
“妈的!传令大军。继续攻击,今日晚上,本将军要在城中宴请诸位。”脸色铁青的钟文道厉声吼道。
城墙之上,看着敌军的井阑还有七八架之后,徐延东心中一喜。唯独有些可惜的是,自己现有的投石机已经没了,要不然,足有将这些井阑彻底摧毁。不过,就算如此,这些敌军也该退了吧。否则,凭借这七八架井阑,还拿不下此城。
“将军,敌军又开始进攻了!”一声禀报,打断了徐延东的沉思。
“什么?”徐延东一惊,抬头看去,顿时眉头紧锁。只见城外敌军,再次涌来近万士卒,他们都抬着云梯而来,而不远处的井阑,也依旧在向前靠近。
“该死!这雍王军难带要用人命填,非要攻破这里?”徐延东暗恨。
“传令!让守军们准备,火油准备好,给我泼在井阑之上,焚烧之!弓箭手继续射击,凡是敌军,自由攻击!”徐延东沉声下令道。
大战持续不断,箭矢、弩失、巨石、火油、滚木礌石,各种器械同时上阵,一方攻的猛烈,一方守得拼命。双方的损失不断的上涨。但此刻,无论是钟文道还是徐延东,都没有对此进行关注。一个要拿下此城,大破齐王军的拦截,杀入兖州之地,改变大局。一个要阻拦敌军,不让对方支援兖州之地。
激战之中,两军都伤亡惨重。天色渐晚,齐王军之中,虽然占据守城之利,但依旧为此付出了两万余的死伤。相比之下,攻城的雍王军更甚,足有五万有余,但其中也有几近两万则是民夫青壮以及从宁州拉来的蜀国叛军俘虏。但饶是如此,死伤同样不小,足有三万。
“尼玛,骁果军为何还不来,再不来,成就破了!”需要的看着城墙之上,是不是被冲上来的雍王军,心中暗暗骂道。不是齐王军不行,而是在此地,齐王军没有百姓基础,守城的基本都是士卒,就是青壮民夫,也是被用作后勤,顶多就是送些箭矢、擂石滚木之类的物资,根本不敢让他们协助守城。
“传令全军,再加把劲,看看城墙之上,快被我们突破了!杀!”钟文道看着是不是攻上城墙,幽北敌军压下的情景,心中不由一喜。他知道,激战了一天的守军,只怕此刻物资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尤其是箭矢之类,只怕快要消耗殆尽了。毕竟,这里是雍州境内的城池,而非豫州。虽然被神策军占据,但城中府库的兵甲器具,据出逃的士卒回报,也被毁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