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中年人又开口道,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淡无奇。若是平常,一定会让人们认为这是一个清静无为,少欲寡欢的人。但是,此刻他的声音却像是冬日里易水一般的寒冷。瞬间,所有的稚童都停止了哭泣,真正的闻声止哭。
“嗯?”此时的燕丹也终于回过神来了,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后说道:“何,何事?”
中年人抱剑,双手向前作揖,身子微弯说道:“公子,剧猛大人到了。带来了大王的命令,剧常大人请您回去议事。”
“知道了。”燕丹此刻显然有些怕了这个中年人了,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脚步有些随意地向前走去,当走到中年人身边时,才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好友赵政。
“政,父王有命,我就先回去了。”燕丹神色有些歉意,好友被自己拉出来玩耍,自己却是因事而不得不回去。
赵政愣了愣,看着燕丹有些愧疚的脸庞,赵政终于说出了今天出来后最长的一句话:“丹,不用担心我,你赶快回去吧。”
燕丹得到朋友的安慰,很是开心地笑了笑,便爽快地走了。
望着燕丹和中年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赵政不知在想着什么。良久,赵政终于回过神来。四周的稚童都缩到了一起,瑟瑟发抖,伯成也不例外。“毕竟还只是一群孩子。”赵政看着刚刚如狼似虎的稚童不屑地笑了笑。
“若我不是活了两世,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赵政想了想,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也许,这就是我最大的金手指!”赵政再次握紧了衣袖下的拳头,目光坚定地向着巷外走去。
“大人,秦国公子政已经离开了。”距离巷道口大约三十米的地方,一个持剑黑衣劲服的男子向着一辆马车恭声说道。
“动手吧。”马车里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下次勿要让公子再与这等贱民来往!”
“唯!”持剑男子再次恭声说道,随后眼神随意撇过一个戴着斗笠的路人。路人为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拐入巷道之中。
“大人……”持剑男子神色有些紧张,向着马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
“说!”
持剑男子深深一揖问道:“小人不明白为何要放走秦国的那个落魄公子。”
马车内寂静了一会儿,终于再次传来声音,不过却是让男子冷汗直出。
“夏叔,你跟了我多久了?”
男子把要弯的更低了,颤颤说道:“回,回大人,两年了。”
“嗯,是短了点。”
“噗通!”男子吓得亡魂皆冒,跪倒在地,磕头谢罪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再也不敢多嘴了!”
“近几年,秦王身体每况愈下,怕是已经不得长久,安国君即位几乎已是事实。”马车内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听闻秦国故质子异人回国后甚得华阳夫人宠爱,似乎连名字都改为子楚,以迎合秦国内楚系力量。恐怕安国君继位后,他便会成为太子了。我们燕国势弱,没必要恶了他。明白了吗?”
跪服在地上的男子又是连磕几个响头说道:“小人明白!谢大人指点!谢大人指点!”
马车内再次便得一片寂静,偶尔有几声微弱的敲打声透过木质镂窗传到热闹的大街上。
“夏叔,你夏家是我剧家三代家臣,不必如此。我也把你当做我的肱骨之臣,培养你也是应该的,只是希望你勿要错过机会。”
“谢大人栽培!夏叔必将为大人死命!”夏叔连忙叩头谢恩,他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至于剧氏男子所说的培养,真假几分,也就只有他本人清楚了。
“起身,去质子府。”
一行数十人护着马车,缓缓向着燕丹所在的府邸走去。
此时的赵政也正向着家中走去,却浑然不知刚刚的自己躲过了一场死劫。
看着自己身上原本干干净净的白衫,此刻污浊不堪,他不禁苦笑了起来。“这次怕是又要劳烦母亲了。”有着将近三十多岁心智的赵政最是明白这一世自己母亲赵姬的辛苦。他前世就是一个孝子,这一世经历了父亲走后社会各个方面的刁难,他更是心疼母亲的不易。
胡思乱想之间,赵政已经能够看到自己与母亲居住的府邸。望着这座看似还算不错实则破旧不堪的房子,赵政心中竟然升起了阵阵暖意。
“吱~”推开有些腐烂的木质大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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