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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怎么了?”终于,在赢子楚读完了第三卷竹简后,抬头扫了一眼芈文,随意地问道。
芈文眼神不变,依旧盯着赢子楚,涂上了一层绯红胭脂的薄唇轻动,“夫君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了吗?”
赢子楚眉头微皱,手中的竹简也缓缓放下,专注地看着芈文,不解地问道:“小文,你为何会这么想?”
“夫君,你可是答应过妾身,将来,蟜儿才会继承你的一切。”芈文不愧是楚国王族之女,楚人的妖娆此刻被她完完全全地展现了出来。
哪怕是赢子楚回国后阅历心性长进不少,此时在芈文那带着几分哭腔的语调下,也不由得有点心动。
“你多虑了。”赢子楚微微一笑,拿起一份竹简,继续开始阅读,“政儿回国,乃是先王遗命。此次打开函谷关也是父王的命令,与我何干?”
芈文依然盯着赢子楚,眼中的泪水都快掉下来了,“那为何,妾身听说吕不韦去了函谷关?若非夫君授意,他怎么会擅自行动?”
“哎!”赢子楚轻声一叹,带着几分头疼模样,语重心长地说道:“政儿乃是先王特地派遣黑冰台带回来的,如今在朝堂上声势浩大。我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否则,必定会受到那些兄弟们的攻讦,你明白吗?”
赢子楚说的绘声绘色,仿佛真的是在对芈文掏心掏肺一般。
可是,芈文能嫁给赢子楚心智怎么可能只是普通女人那般。尽管赢子楚说的如此动人,好像不派人去便会惹来巨大的麻烦一样。但是,对政治有着莫名敏感的芈文还是感觉到,赢子楚对嬴政有着一种迫切的需求。
对,不是父子之间舔犊之情,不是多年的愧疚之情,而是一种对工具的需要。一如,当年赢子楚得知自己楚系出身时的模样。
芈文没有再多说什么,在侍女的陪伴下,缓缓地离开了赢子楚的房间。赢子楚也没有丝毫地挽留之意,甚至,目光都未曾再离开手中的竹简。
寒风吹过,让刚从温暖房间内出来的芈文清醒了许多。
“呵!”芈文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千算万算,终归还是漏了一重。不论是她还是那些楚系的人,恐怕都没有想到,赢子楚在赵国那个弃子,如今居然得以返国,更是在两名黑冰台尊使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回国了。
他们也确实低估了赢子楚,本以为经历了二十多年不顺的赢子楚最多只是想要个大王的位子,享受一番荣华富贵。谁知,昨日还是温顺的宠物狗,今日转眼之间,便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野狼。
“娘亲!娘亲!”就在芈文愣神之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将她再次唤醒。
一个六岁的孩童,一路小跑着,向芈文扑来。
芈文含着笑,弯腰将赢成蟜抱起,有些宠溺地问道:“嬌儿,今日为何回来得这么早?”
赢成蟜漏出自己的小脑袋,硕大的眼睛看着芈文,脆生生地问道:“娘亲,我有一个哥哥吗?嬌儿就是为了这个来问问父亲的。”
一阵风吹过,芈文脸上的笑意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有些僵硬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宗学里的那些族兄们都传遍了啊!”
终于,芈文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冷峻。芈文将手中的赢成蟜放下,而后严肃地看着赢成蟜,一字一顿地说道:“嬌儿,你放心,将来你父亲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不过六岁的赢成蟜没有经历过任何磨砺,长在象牙塔中的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母亲话语中的意思。
但是,芈文那前所未有的严肃却让他愣住了,只是机械地点点头。
芈文见赢成蟜那乖巧懂事的样子,脸上再次重新浮现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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