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此时见赵岭,万一被吕不韦发现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一枚棋子?”白起略微有些疑惑地问道。
“棋子?”嬴政沉声说道:“师叔以为,他会是我们的棋子吗?”
白起皱皱眉头,问道:“难道,他依然是吕不韦的人?”
“吕不韦的人?哼!如果是这样反倒真的好了!”
“公子?”白起听出了嬴政话语中的怒气更盛了。
“怕就怕,他非但不是吕不韦的棋子,也不是我们手中的棋子。反倒是,将吕不韦与我们当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什么!”白起惊呼一声,“难道,他后面还有其他的什么势力?”
嬴政摇摇头,继续说道:“至于有没有其他势力,现在还不好说。”
“那,想必吕不韦对他也不会很是放心吧。”白起猜测道。
“不错,否则,他也不至于沉寂了八年了!”
白起点点头,说道:“老臣明白了,老臣这就命人将其带来。”
……
咸阳大街,一处不起眼的小酒楼外,站立着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长八尺,穿着一袭白衣,温文尔雅的样子,颇有一番儒家的味道。
“终于来了!”
赵岭缓缓抬起头,将目光凝视在一处偏窗之上,话语之中,包含着无奈地叹息,却又同时还有着一份解脱的味道。
“哟,客官,里面请!”正在打着盹儿的店小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两忙跑上前去,殷勤地迎接着赵岭。
“上楼右转,殿下在等你!”
当店小二靠近之时,用着仅仅两人可以听到的声调说道。
“嗯。”赵岭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吱嘎!”
赵岭轻推开那间有些老朽的木门,一个少年和一个中年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微臣赵岭,拜见太子殿下!”赵岭弯腰行礼道。
嬴政没有回话,站在窗边,负手而立。
“吱吱吱!”
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吗之声,仿佛在昭示着春天的气息。
可是,房间之内的气氛,却是愈来愈冰冷。
“坐吧!”
终于,嬴政还是开口了,目光如水,却反倒是令赵岭阵阵胆寒。
“喏!”赵岭再次拱手行礼道。
“听闻,大舅如今已经成了吕相的坐上宾。能得吕相赏识,恐怕,普天之下,还真没有多少人!”嬴政端起桌前的一盏酒,轻抿一口说道。
赵岭神色不变,微微笑着回答道:“这还要多亏殿下抬爱,向相国大人举荐微臣,微臣方能有如此成就。”
“当年,我与母后落于邯郸,多亏大舅照顾,方能活下来。又得以大舅指导,拜入老师门下,此恩,政铭记于心。”
“殿下,天资聪颖,身份高贵,自有非凡之际遇。孟子曾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岭,不敢居功。”赵岭弯腰道。
嬴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直直地盯着谦卑至极的赵岭。
“吕相,夜入宫闱,想必大舅应该知道些什么吧!”许久过后,嬴政才开口继续问道。
赵岭嘴唇轻轻勾起,回答道:“实不相瞒,王上的病情,与相国大人密不可分!”
“哦?”嬴政眯起眼,对于这条足以震惊天下的消息仿佛充耳不闻,继续问道:“就这些吗?”
“还有?”赵岭一副吃惊地样子,有些不解地看向嬴政。
“殿下,恕微臣不明白。”赵岭摇摇头,回答道。
“吕相医术之高超,我早有耳闻。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毒,值得吕相国亲身犯险,更是要花上将近一整夜的时间来布置呢?”
忽然,房间之内,温度骤降。赵岭面前的酒水也无风自动。
“相国大人的谋划,不是微臣所能猜测的……”赵岭摇头,继续否认道。
“呲!”
嬴政抽出腰间的天问,凌厉的剑气,直扑赵岭而来。
“嗡!”
天问剑,几乎是贴着赵岭的头皮,悬而未落。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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