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悬赏在暗处,你我同病相怜。”
“四霸也知道你跑啦?”
“我不知四霸是否知道,只晓得宣德贤若无把握断不会将潇潇迫害至此,宋地的世子是青山君吧。”
萧宝儿突然出手掐出杨公公的脖子,厉声问:“淳王知道这么多事儿,肯定是你这个老贼整日出门帮忙打探消息。”
淳王忙道:“公主住手,一切全都是我的猜测,我与杨公公本想来这儿养病,却被僧人囚禁了起来,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下山了。”
武力决定一切,淳王的坦诚印证了萧宝儿的猜测,这人野心勃勃,绝非等闲之辈。只听淳王细说起田令尹的特殊爱好,顺带把若兰寺的闹鬼始末也说了。
世上本无鬼,世道坏了,鬼自然孕育而出。
若兰寺的鬼,要从隔壁的村子说起。这个村夹在大都与齐地首邑安曼之间,其规模勉强算得上个小镇。
村长无需科考,齐主自行指派。这点没有疑问,关键是村子的规模和镇一样,那么被指派的官员名义上是村长,享受的权利和管辖的百姓可比村子大了很多。
村子一直很太平,可从去年换了个村长之后,一切都变了。新村长姓贾,没什么本事,最擅逢迎拍马,能来此地为官全靠给齐主提供仙女。
贾村长自从来到这个村子,每日不是在房中查名册,就是满大街找女孩。村民全都关门闭户,就怕自家女儿被贾村长送给齐主。
对于半大的孩子来说,出门玩耍是天性,家人不可能天天关门守着。穷点儿的人家更需要孩子帮忙做事儿,哪能整日闲着躲家里啥都不干。村民想来想去只能先帮女孩定亲,更有甚者直接把女儿嫁到了男方家,希望通过结亲避过贾村长的毒手。
这样做有用吗?
答案是没有,贾村长若发现了谁家闺女长相不错,乖巧可人,管你是否定亲,直接喊人抓走。
村民敢怒不敢言,只能老老实实地受着,谁让贾村长的靠山是莫老大。
淳王话锋一转,开始介绍起贾村长的靠山莫老大。
齐主膝下有两个儿子,嫡子田霁,其母是齐主原配,政治联姻,夫妻俩彼此厌恶,各居一处。庶子田横,其母曾是齐主的仙女,也是齐主最宠爱的女人。
听到这里,萧宝儿微微皱眉。
淳王善解人意的说,“据传,田横的母亲被称莫仙子,生下田横之后依旧娇媚如同幼女,见到齐主会和田横一起喊其父亲……”
萧宝儿实在想象不出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还像幼女,关键是和自己儿子一起喊夫君为爸爸……
她半晌憋出一句,“你们中原人真会玩。”
淳王无视她的讽刺,接着道:“莫老大是莫仙子的哥哥,专门给齐主提供仙女,很受齐主宠信,田霁遇到此人也要礼让三分。”
“贾村长有莫老大撑腰,从不把王法看在眼中,想干嘛干嘛,村民拿他莫可奈何,只得把女儿送走。可惜齐地就那么大,齐主的爱好就那么奇怪,村民又能把孩子送多远呢?”
“有村民想到了村外的若兰寺,这儿曾用于庇护江湖恶人,听说建造者在后山开辟有专门关押恶人的石室。很多村民将女儿送到若兰寺寻求庇护,只等女儿来了葵水,不再是齐主需要的仙女,他们就会将女孩接走……”
淳王讲到这里,萧宝儿大概听懂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问:“后山有石室,里面住着多少女孩?”
“我猜测有八个,她们的父母定期会送粮食上山。住在这儿的女孩有大有小,也不完全闲着,相当一部分时间会待在大殿绣花、纺纱、织布用以补贴家用。”
萧宝儿又问:“闹鬼就是为了掩盖女孩躲在若兰寺的消息?”
这次回答的人是杨公公,他道:“寺庙一直接待客人,生怕关门会引起贾村长的注意。可是女孩年纪小,很多不太听话……我和王爷无意撞见一个,结果被村民软禁在这儿不能离开。王爷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想出闹鬼的主意吓走一些来客。”
萧宝儿颇为怀疑的问:“是吗?”
“那当然,王爷可是……”
淳王制止了杨公公,颇为无奈的承认,两人逃离皇宫并未携带太多银钱,没多久就山穷水尽全靠好心人接济度日。后杨公公染病,两人借宿若兰寺,生活费用全靠淳王帮村民撰写对联家书等。
常听村民诉苦,淳王想到若兰寺的故事,认为女孩可以先躲在这儿,并自荐可以扮鬼吓唬客人。寺院里的机关全部出自他的设计,一身病痛也是因为去坟地找磷火,不慎吸入有害气体造成。
听过淳王的解释,萧宝儿又问了最初的问题,“冯遗的绳子是被谁割断的?”
淳王道:“这不着急讨论,没意外的话,村民明日就会找我商议此事,我们应该讨论一下如何离开这里?”
“那还请王爷移步到我们那边,冯遗懂医术,或许能治好王爷的病。”
“萧淳,字肃之。潇潇若不是公主,我岂敢称王爷,方便的话还请唤我肃之。”
苏苏等了好一会儿不见萧宝儿回来,倒是昏过去的冯遗醒了,直勾勾的看着猴子不说话,吓傻一般。
萧宝儿推门而出,苏苏本想告状,说猴子不听话吓傻了冯遗。瞧见萧淳跟在后面,她呆立原地,受惊吓的模样不比冯遗好。
猴子左右看看,忍不住问:“师傅,他们这是怎么了?撞鬼也不至于如此啊!”
“啊!”冯遗大呼一声,“原来猴子真的会说话,我先前不是做梦。”随着他的话语,苏苏缓缓跪在地上,“民女见过淳王。”
“淳王!”
“师傅?”
“猴子怎么会说话。”
冯遗,猴子,杨公公,个个都想说话。
萧宝儿烦不得,大喊他们停下,认真地介绍了几人的身份,并对神情激动的冯遗说,“先帮淳王诊治,有什么事情容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