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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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子陌吃了一口菜，平淡的说道：“还是以前的味道。”

    秦母笑了。

    “只是，人却是会变的。从前爱吃的菜，太久没吃，味道便也慢慢忘却，从前念着的人，太久没见，感觉或许也就淡了。”

    “子陌，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只是，这世间，没有哪个母亲会不想念自己的孩子，当年没有回去找你，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子陌，你还太年轻，有很多事情并非你所想像的那样。”

    “子陌，作为一位母亲，对你，我自知从未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我也知道你一直怨我当年把你抛下，我并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日后，你能来看看我。”

    秦子陌听着，心里五味杂陈，然，他的表情却是很平静。

    他没有问她，到底是何苦衷，竟能让她狠下心来抛弃自己。

    最终秦子陌说出口的却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依然住在这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这里的陈设，同过去一模一样，就连墙上的老照片都依然存在着。

    秦子陌看着曾经的老照片，照片中的父亲正年轻，母亲亦正值芳华，而自己也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父亲，英年早逝，母亲改嫁他人，自己也从天真活泼的孩童变为沉默寡言的少年。

    “那个人，对您很好吧！”

    能接受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婚后还住在从前的家里，能遵循妻子的意愿，保留这里原有的一切，便是能够证明，那个人对她极好。

    秦母没有否认。

    “你林叔叔是个好人。”

    秦子陌放下碗筷，道：“我该回去了。”说罢，他便拿起背包，准备离开。

    秦母拉住秦子陌的手臂，道：“子陌，在这儿多留几天吧！”

    “不了，您有您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而我也有自己要走的路，我不想因为我的出现而打扰了彼此原有的生活轨迹。”

    “子陌，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給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秦子陌终是答应秦母，留下来小住几天。

    他这才知道，秦母和林叔叔其实并不住在老房子。

    老房子不过是小慧阿姨在住，而秦母不过是每个星期都会来这儿待上一两天罢了。

    秦母带着秦子陌回到了林家。

    欧式建筑，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清新不落俗套，泥墙涂上一抹白色，别墅的顶端用浅红屋瓦装饰，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的瓷砖，华丽精美的水晶吊灯，纯黑的香木桌，进口的名牌垫靠椅……清新不落俗套，经典却又不乏时尚。

    这，便是林家。

    秦子陌在林家小住了一晚，尽管，在这个家里，他衣食无忧，但他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这个家让他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离开这么多天，也该回去了。”

    尽管，秦母及林叔叔极力挽留，然，秦子陌已不是小孩子，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临别时，秦子陌对秦母说道：“有时间会再来看您。”

    “路上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