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婆子忽然惊呼出声。
“是五娘子!”锦桃道。
季箬跟季箮长得太像,晚上光线又不好,那婆子看不分明。可她认得季箬身边的锦桃的。
锦桃话刚出口,一个端着木盆的婆子从黑暗中钻了出来,谄笑道:“原来是五娘子……四娘子已然睡了,五娘子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
她心里有些疑惑,四娘子和五娘子不和的消息是阖府皆知的。
季箬没有理会她这个问题,锦桃不悦道:“我家娘子要做什么,还要跟你一个奴仆解释不成?”
“不敢,不敢。”婆子诚惶诚恐。
锦桃看向季箬,道:“小姐,咱们进去吧!”
季箬却吸了吸鼻子,站住不动,开口问那婆子:“你本来准备做什么去?”
那婆子堆着笑示意季箬看她手里的木盆:“老奴要去围墙下面倒脏水。”
锦桃立马反应过来这其中的不对劲,她替季箬问道:“这是什么水?哪里不能倒,偏偏要去围墙下面倒?”
“这水可不能随便乱泼,先前倒在花丛里,结果死了两株魏紫,后来倒在小池塘里面,结果死了七八条鱼,大家就只敢把它倒在没有什么要紧东西的围墙下面了。”
婆子说着,语气开始刻意压低:“说来也奇怪,也水是四娘子的洗脸水,老奴闻着想着呢,也不知怎么那些花儿鱼儿就受不了了。”
香?确实是香!
也不知道季箮那巴掌大的小脸上,每天要抹多厚的脂膏!难怪她先前那么热衷于买胭脂水粉!
“去吧。”季箬语气平淡,拉了锦桃一把,抬脚就走。
锦桃压低了声音,疑惑的问季箬:“四小姐的洗脸水,怎么就这么可怕了?又是死花儿,又是死鱼的……会不会是有人给四小姐下毒啊?或者说这是四小姐给别人下的毒!”
“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临近季箮的闺门,锦桃忽然生出了打道回府的心思。
“不是毒。”季箬脚下不停,朝灯火通明处而去。
锦桃皱着眉头:“小姐怎么知道不是毒?”
“我当然知道。”季箬有一丝的得意,“我闻得出来。”
这是一种很难得的本事,要是人人有这等本事,那些开胭脂铺的老板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季箬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之后,忍不住乐了起来……她想起来自己的名下也有一家胭脂水粉铺了,外祖母冉三老太太给她的那个。
“五娘子。”冬梅守在门口,福了一礼,“我们小姐睡下了。”
这个丫鬟太普通寻常了,一般人见了转头就忘记了,季箬却是记得,她就是出门替季箮挑选胭脂水粉的丫鬟。
对于季箮来说,买胭脂水粉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她能让冬梅去,说明冬梅在她心里是很值得信任的。
季箬站住脚,不动声色的打量冬梅,只见这个长相平凡的丫鬟见了她一点都不意外,神色古井无波。
这个丫鬟不简单。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