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全身紧绷,蓄着一触即发的怒气。幽蓝的眼眸变得深暗,炙人的视线仿佛要穿透空气烧得片甲不留。
纵然是精明如他,也猜不透这个女人此刻想玩什么花样。
只见她转身在屋内转了一圈,找来了笔墨又踅回来。
她拍拍他绷紧的肩,笑靥如花,美得撩人,媚得销魂。
“我跟你说喔,其实我从小就很有绘画天份,我的梦想就是长大后当一名画家。我上次,还在宫里完成了一副创世佳作。不过呐,我觉得那个太没创意了。我觉得……裸体艺术才有挑战性。今天,你就替我实现愿望吧。”
她一边磨着墨研一边说着,瞧见他不安份的想做垂力挣扎,她嘟着嘴儿轻斥,“哎呀,你别乱动嘛……”埋怨的语气格外娇嗲酥软。
“你……最好适可而止!”猜出她的意图,他寒声警告。
阿九眨眨羽睫,一派无辜的说:“适可而止?怎么写啊?”
她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毛笔在他身上随意的一划,“是不是这样写的?”
她笑眯眯的抬眼,却撞进他那双冰寒慑人的眸子,让她的心不由得轻颤一下,一副恍若受到惊吓般轻拍着胸脯,嗔道:“眼睛瞪这么大干啥,吓我一大跳!”
他面如冰霜,满目怒光使那妖异的瞳眸更加的诡魅骇人。
阿九盯着他的眼睛,说:“虽说在我们那,这种眼瞳并不奇怪。可是你的五官看起来是很纯正的东方血统,眼睛怎么会是这种颜色咧?”
她的话,又再度踩了他的禁区。这双眼睛,一直是他永远也无法抹去的耻辱象征!
他气血翻腾,脸色骇人,打算灌注全身内力,即便最后会伤了自己,也在所不惜。他一定要给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深刻的教训!
然而,就在狂风暴雨来袭前,那张恼人的小嘴又轻声道:“不过,真的很漂亮呢!像大海,又像宝石,让人想要收藏。”
以柔克刚,化解了一场风暴,让原本要发飙的他突地怔然。
“喂,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你的身份啊?兴许我能不计前嫌,放过你哦。”
他抿唇不语。
“还真是个死硬派呐。那你告诉我名字也好啊,总不能让我一直喂喂喂的叫你吧!”
皱眉,是他面部唯一仅有的变化了。
半晌,他才生硬吐出一个字:“离。”
“离?”她不满的戳了戳他,“我说的是你的名字。”
他瞪了她一眼,“离。”
阿九愣了下,旋即机灵的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你的名字么?你也叫离?”
她被搞懵了,皱眉喃道:“咋名字一样?”
他幽幽睇着她困惑的小脸,思绪回到了从前。
遇见她那年,她五岁。他是在山脚下捡到她的,全身是伤,昏迷不醒。他照顾了她七天七夜,醒来,那丫头却什么也忘记了。
故而,她便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至此,她成了他的小跟班。
刚开始,他跟她很少说话,渐渐的,他只叫她喂。后来,改成了丫头。他成年之后,他正式给了她名字。
叫不离。
而他,叫南宫离。
她很乖顺,从来不会反驳他的话。将她送来南梁国时,她也没有异议。甚至,为了让他安心,还吃下了蛊毒,发誓永远不会背叛他。
但,想着现在的她,他没心情,也没精力跟她解释。
“离……”她又念了一遍,嗓音甜美而轻柔,仿佛有四两拨千斤的力量,轻易转移了他的怒气。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忽悠我呀~”阿九摆明不相信他。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浪费时间。”
她接下来的举动,又让他脸色再度转冷。
阿九为了慎重起见,将他的手脚用布条分别绑住。
阿九微倾身子,很专注地用毛笔沾着墨,然后抵着下巴,状似思考该琏什么。
她对他的瞪视毫不畏惧,反倒懊恼地数落他一句:“你一直瞪着我,眼睛不累吗?你这样很影响我作画的心情诶。”她嘟起嘴儿埋怨一句,然后戳了戳他的腹肌,又调戏一句:“没想到你皮囊耐看,脱光了衣服也同样有料。”
赤裸的上身,每一块肌肉都是力与美的结合,尤其是那八块腹肌,刚硬完美,蕴藏着原始的爆发力,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嗯……你说我该在你脸上画点什么好呢?不如在你身上画头虎王,脸上嘛,就画个王八怎么样?至于双手嘛,就画些花花草草,下身嘛……你有什么灵感吗?”
他嘴角抽筋,咬牙切齿,冲破发麻舌头的束缚,切齿寒声:“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绝对不饶你。”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就照刚才的画好了。”
阿九正准备继续下笔,忽地灵光一闪,想起了上官悦宁,顿时改变主意道:“依我看,不如在上面画副春宫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