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说:“御膳房人多手杂,谁都有可能下毒,当真查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是打草惊蛇了,说不定这幕后主谋会随随便便推个人出来背黑锅。”
主子要买通奴才来卖命,那也是轻而易举的。用银两利诱,再用家人性命威逼,分分钟能拉出一个替罪羔羊。
她们听着言之有理。娘娘果然是深思熟虑,想得很全面。
“那要怎么办?”柳儿忧心的问道,遂又说:“不如咱们将此事告诉皇上吧……”
阿九摇头:“皇上出面,事情只会更糟。”
这后宫女人间的纷争,有时候,还是女人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那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总不能每天都要这么提防吧,若一个不小心疏忽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阿九看了她们一眼,狡黠地笑道:“那咱们就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她们看了看她,一脸茫然。
阿九只是笑得高深莫测。
……
午膳的小小插曲结束后,阿九跟个没事人一样,打发她们各自去干自己的活,只留下了宫无婳。
宫无婳确定外边没人,便将门关上,走到她面前,问:“你刚才在她们面前那么说,就不怕她们其中有人去告密吗?”
宫无婳对她的反应感到不解。在她看来,那两个丫头还没确定忠奸之前,她就应该装出惶恐害怕的神情才对啊!
谁知这女人连装装样子都懒得。
阿九说:“那不是更好么。她们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却一直没有动静。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观察观察。”
宫无婳蹙眉思索了下,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但她随即有又顾虑,“可这样一来,你岂不是曝露本性了?知道你不好对付,那以后肯定会有更加难以预测的阴招啊!”
阿九挑了下眉,说:“难道你觉得,在望仙楼那一闹,她们还会觉得我好欺负吗?”
宫无婳想了想,点头:“说得也是。你那天……确实挺阴险的。”简直把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啊!
阿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这凤清歌大概就是太良善了,才会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我特么既不争宠,又不为权,凭啥要忍受她们那些算计。”
宫无婳看着她,说:“没想到咱们在回去之前,竟然还要经历这么一场宫心计。原以为那些都是电视上演出来的,没想到现实当真很惊险。”
阿九说:“这算什么?这不过是给咱们下马威,她们还没真正想要置我于死地。若到那时候,凶险程度,怕是比电视演得要惊险万分。”
宫无婳闻言,不禁感慨万千地叹道:“咱们的回家之路,是不是得像西天取经一样,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修得正果啊?为毛我觉得,这才刚刚开始呢?”
阿九不予置否。
“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撬得开司徒彦的嘴啊!”
阿九瞥她一眼,说道:“那家伙说话高深莫测,看不透,猜不透。分明像是知道了什么,却又装傻,弯弯绕绕就是不给个明白话。”她伤脑筋的抚额,“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简直神烦,我宁愿去打一架。”
“你这么阴险狡猾,鬼计多端,还搞不定他?”宫无婳皱眉,显得极没耐心,建议道:“既然无法沟通,有时候暴力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办法。不如咱们将他绑来,暴打一顿。”
阿九:“……”
宫无婳想了想,又说:“你不是有很多手段吗?给他喂个十种八种的毒药,将他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无门,就不信他不配合!”
阿九没好气地说:“靠!这些要是管用,我早就用了。你以为就你想得出来。”
那个司徒彦深藏不露,绝非是她能够对付得了的。
“都不行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阿九漫不经心地建议道:“你可以尝试一下色诱。”
宫无婳蓦地瞪着她,啐道:“去你的!”
阿九揶揄:“那天你不是还说司徒彦长得帅来着?”
“帅是帅,但我对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可没什么兴趣。”对于司徒彦,宫无婳是这样形容的。因为第一眼,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没有七情欲的人,外表虽然儒雅清逸,然则骨子里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亲近的冷漠疏离。对他有念想,会让她感觉像是亵渎了神人一般,充满了罪恶感。
阿九知道宫无婳的想法,之前她跟自己说过,她也深以为然。
诚然他是一个很赏心悦目的男人,迎风而立,便如一道令人着迷的风景。可是,却勾不起女人一点暇想。
阿九说道:“就算知道晓天机,那也没用。”她想到了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深深蹙起了眉。“咱们还没拿到钥匙啊!”比起司徒彦,她深深觉得,上官绝世才是最难搞,最令她头痛的。
宫无婳却轻松地笑眯眯道:“这有何难,你可以色诱啊!”她以她刚才的话回敬她,可无婳内心却觉得,这个方法是绝对靠谱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