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可宁朝来早就说了,公是公,私是私,她再怎么恨皇帝,也不可能将大汉的江山双手奉上。
“王子可是选择了大汉?”
那日只缘与乌氏小楼的话,贺赖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宁朝来要与乌氏小楼走,乌氏小楼还在犹豫,只能是因为乌氏小楼选了大汉。
“一个和尚的胡言乱语怎能当真?”乌氏小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和尚让他选一个,他不会选。
大汉与宁朝来,既然都喜欢,为什么不能全都留下。
用宁朝来威胁宁朝来,用宁朝来制衡朝中力量,江山易主,指日可待。
乌氏小楼将绢布往火炉里扔去,火苗很快将绢布吞噬。
午时时分,启娘回了朱府。
见宁朝来躺在床上,嘴唇发白,不免自责,也怪她冲动,一下子将紫竹林的人都撤去寻找玉面去了,忘了宁朝来的处境。
觉着黑影靠近,宁朝来拢了拢被褥,却是身子都不曾动一下,道,
“你让人去紫竹林取十万金出来,拿去购置被褥,散发给难民。”
自己生死都未必了,还忙着管别人死活。
启娘本就又担忧又心疼,听宁朝来这一说,竟是想也不想就还嘴。
道,“公子菩萨心肠……怕自己满手鲜血会下地狱才在临死前做点好事洗清罪恶吗?”
宁朝来懒懒睁开眼睛,盯着启娘道,“启娘可是觉得我一个将死之人支使不动你了?”
“公子是玉面,是丞相大人,天王老子尚且要给你三分薄面,启娘怎敢造次。”
启娘无心顶撞,只是气不过宁朝来不爱惜自己身子。
楚离无意间说起过,那些人根本伤不到宁朝来的,宁朝来会受伤,大概是想着反正自己时日无多,生与死没有区别,不在意罢了。
宁朝来抿着薄唇,坐起身来。
说道,“大汉的这趟浑水,我不想再趟……太子是朝堂那位的亲生骨血,杀了他,也可算作为阿翁报了仇。我已传了书信给乌氏小楼,用不了几日,我会随他去匈奴。你跟过师父,又跟过我,有泠令与五行支持,掌管紫竹林也不会有人不服气,紫竹楼便交到你手里了。”
一番话,将事情说得清楚明了,所做的安排妥妥当当。
启娘嗤笑,“公子需要时,以紫竹楼为刀剑,去砍去杀,一有了其他选择,便是甩手弃了,公子这招过河拆桥,怕是对不住你长安女子第一人的称赞。”
启娘话说得重,但也没有说错。
宁朝来权当没有听见,依旧云淡风轻的安排,
“琉县这里的事,我应该还是来得及处理好的,你便照我吩咐,去将银两取来,将该安置的安置了。”
“银两不是问题。”启娘盯着宁朝来的脸,坚决道,“但我不愿意给,整个紫竹楼都不会给。”
宁朝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两手狠狠抓住被褥两角,终是叹气,道,
“罢了,你不愿我也不强求,你去将楚大人叫过来,安置难民的事,我与他说。”
“丞相大人找下官吗?”楚离迈步进了屋中,笑道,“下官一直都在门外。”
宁朝来瞥了一眼启娘,方才她只顾着与启娘说话,没有察觉屋外有人,可楚离在屋外,启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