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装下去的了,她往旁边的圈椅上一坐,眉眼冷清道,
“我与王子同谋,各取所需罢了……我欺瞒王子,王子不也拿我当棋子。大家想做的事,有同样目的的,便一起做,目的不一样了,分开就是。这天下,谁有本事,谁当家做主。”
“能将陛下忽悠得相信自己的无稽之谈,美人委实是个人才,只是,太叔奂若当了千古一帝,本王子如何能留名青史?”
乌氏小楼笑着为李素舞倒了杯热茶,茶水溢出,沿着木桌往下流淌,一滴滴落在李素舞脚边。
乌氏小楼起身,“若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人人都来争夺帝位了,美人天真了。美人要一拍两散,各自筹谋,本王子也不会拦着。不过美人从前应承下的嫁衣,小楼还是会让人来取的。”
乌氏小楼潇潇洒洒的消失在李素舞眼前。
只要太叔奂不是皇帝的种就好,大汉的江山,还是有他称王一天的。
太叔奂去将宁朝来拦下了也好,否则解药的作用还没那么大。
宁朝来的命是最重要的,只要宁朝来只剩下一口气了,别说兵符,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砍下自己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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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朝来一行到达江南,已是夜半。
启娘掀开帘子,见宁朝来已蜷缩在软榻上睡着,苍白的脸隐在玄色的大氅里。
像一盏流光溢彩的琉璃,一触即碎。
“公子……公子?”
启娘连唤了两声,宁朝来这才醒来,只是目光涣散,没有一丝朝气。
启娘道,“公子,我们到江南了,只是时候有些晚了,我们是去柳府歇息还是?”
“去柳府……”宁朝来看着帘子外幽暗的灯笼光芒,问,“他睡了吧?”
他?是说柳芽儿还是柳兰?
“公子,去吗?”启娘再问。
“不去了,还是不去了。”
宁朝来摇头,又闭上了眼睛,眼角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启娘无奈,宁朝来对柳兰,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但这一辈子,她再也忘不掉柳兰了。
余下的一生,她都会生活在愧疚自责里,惶惶不可终日。
罢了,感慨这些有什么用,宁朝来能活多久都未可知。
去到客栈,直到启娘将自己抱到厢房,宁朝来都未醒过。
宁朝来这副模样让启娘心中七上八下,她找来医工。
医工把脉后亦是轻叹不已,“可惜了,这女公子天人之姿,又正当好年华,就这样走了,可惜,着实可惜了。”
“她情况如何?”启娘强作镇定的问。
“女公子身中奇毒,有解药的话,调养几天就能活蹦乱跳,静养三年五载,身子能够恢复如初……若是迟迟寻不到解药,怕是只撑得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左右,不可能,“木神医都说还有两个月时间,你这医工,医术不精还敢满嘴喷粪。”
“可别顾着骂人哪……”医工头疼的摊手,“生病最忌讳的是什么?是郁结于心呀。你家这位女公子,心中可藏着不少事,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出来想一想,只怕心都痛得厉害。照这样的情况下去,莫说木神医,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