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越快,他追不上了。”
“那你呢?”楚离看着眸子漆黑的徐少桥。
“我啊……”徐少桥轻笑着,食指在他画的圈外点了一下,道,“我一直就在这外边啊,看着他们谁快了谁慢了,一点都没错过。”
从始至终都想迈入圈中,与他们一道奔跑,快或慢都无所谓的。奈何两人速度太快,他跟不上,只能沦为看客。
只能当个看客,看着他们的分分合合。
徐少桥定在圈外的手指弯曲着,直不了,也收不回来。
真委屈,连手指也要欺负他。
徐少桥蓦地安静下来。
“来来来,别愣着,喝啊。”楚离将徐少桥动不了的手拉起,塞入酒碗。
“来来来,不醉不归!”
两人大笑着干杯,听酒碗撞击在一处的声音,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
“楚大人,你为何就叫楚离,就没有字吗?”徐少桥口齿不清的问。
“哈哈,”楚离干笑两声,“因为她没有啊,我取了也没用。你别说我,你又说说你为何没有字。”
楚离没有字,因为上阳没有,上阳之所以没有,是因为太叔奂没有。
“不止我没有,”徐少桥仿佛说什么秘密一样凑到楚离面前,放低了声音,“阿奂和柳家公子也没有啊,我们都没有。一个人没有字不正常,两个人没有字也不正常,大家都没有字就正常了,谁也不会觉得谁可笑。”
宁朝来儿时就说过,她及笄时一定要为自己取个字。
到了她及笄的时候,她却下落不明,没有人知道她取了什么小字,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是取了小字。
他们几人弱冠时,宁朝来还是不知在何处,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生死都无法确定,他们哪里还有心思为自己取字。
“都没有才好。”徐少桥呢喃。
好在宁朝来回来了,好在宁朝来没有字,他们也没有字,大家都没有字,就没有人觉得奇怪了。
是的,一点也不奇怪。
反正大家都没有字。
“这话说得好。”楚离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徐少桥仰头,也将一整碗酒倒入口中。
酒的滋味不错,辛辣刺激,像是用刀划着喉咙,痒痒的,痛得恰到好处。
徐少桥拿起酒坛,再将两人的酒碗倒满。
一碗又一碗,喝得尽兴,就是……怎么也喝不醉。
楚离清楚的记得上阳眼中对太叔奂的爱慕,对宁朝来的痛恨,对这个世界的憎恶。
徐少桥清楚的记得,宁朝来说的,他是徐少桥,只是徐少桥。其实,他已经不是徐少桥,而是徐大人了。
徐少桥想过他与宁朝来有缘无分,没办法成为夫妻,但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宁朝来连他朋友的身份也会夺去。
手下的一个下属匆匆忙忙来到城楼上,看着东倒西歪的两个人,急得不得了。
“两位大人,长安来了八
百里加急的书信。”
看两人醉醺醺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徐少桥一把夺过书信,呼和着楚离下去城楼。
两人勾肩搭背,一面走,一面说,“放心,没醉,误不了事。”
那人悠悠然叹气,这两位大人的能力是没得说的,脾气性子也好。
就是吧,两人一旦聚在一处,就是无酒不欢。